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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去買半斤米,也只夠半斤,聽阿婆說過,5年前一斗米要600文,現在只要300文呢,等不打仗了,是不是就更便宜了?
買了米便出城回家,孩子從不在城裡做過多的逗留,因為城裡的人可壞,做的吃食都可香可香。
到家後,依舊會喊上一句,
“我回來啦!”
可是已經不會再有回應,用買回來的米,熬上一碗粥,就著醃製的野菜,美美的吃將起來,末了,每次都會把缺了兩個口的破碗罩在小臉上舔的乾乾淨淨方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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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下雨,孩子便無法去撿柴禾,也就意味著沒有了口糧。
一次餓急了,入夜後悄悄跑進一座寺廟,偷吃供奉的米糕,一邊吃,一邊哭,一邊不停的給佛像磕頭。
十一月二十五日,陸續下了三場冬雨,已經五天沒吃東西了,南方溼氣重,一入冬,便是刺骨的冷。孩子灌了一大碗水之後,縮排被子裡,卻並沒有絲毫暖意。
“太婆,前幾日聽說打了勝仗呢,應該就不用打仗了,日子就會好起來了吧?太婆,我餓”聲音很低,如同小狗的嗚咽。
因為下了雨,地面泥濘不堪,天未明,孩子便起來,打算進城找李家酒樓的掌櫃賒些吃食,等天晴了就還他。阿婆說過,欠人家的一定要還。
一入冬,南方就如同一個巨大的冰窖,森冷的寒氣無孔不入,更可況,孩子的衣著及其單薄,入了城,已經有不少商販開始叫賣,各式的早點應接不暇。
但是,一切都與那身無分文的孩子無關,只覺著,那李家酒樓怎的這般遠,盼著那家掌櫃的已經開門營業。
步子越來越沉,腦子也越來越糊塗,可能是沒睡醒吧,真想再睡一會,就一會兒,睡著了就不冷不餓了吧,應該吧。
“阿郎啊,那香皂拿去賣吧?”說話的是個獨眼漢子,從前額到左腮爬著一條猙獰的傷疤,語氣神態卻極為諂媚,反差極大,弓著腰跟在一個青年身後。
“不賣不賣,陳老六!你這每天都問一遍,你不煩,我都煩了!”青年明顯加快了腳步,揮了揮手,似在趕著煩人的蒼蠅。
青年名叫白野,這一世十六歲,前世就是個普通的大學生,有過工作,也談過戀愛,最後抑鬱了,成了個宅男,靠收租生活。
平時就是刷劇,知乎,b站,最後成了一個現代社會所謂什麼都懂的廢物,再然後,一個意外,他就重生到了宋朝最混亂的時候。
母親早亡,父親曾官至從五品秘書少監,建炎南渡,兵荒馬亂的就把掌管的那些古今圖籍給遺失了,還好是進士出身,只是罷了職官,誰知積鬱成疾,紹興元年的時候人便沒了。
刀疤臉叫陳六,沒有大名,原是廂軍,建炎三年杭州被金軍大肆屠戮,待金人離去後,在路邊遇到了返回杭州的白野一家。
好歹是衛國將士,當時父親心軟,便想帶著,看能不能找個郎中給救一救,也算是盡一份心力。
那樣的傷勢,在當時止血還靠生石灰的年代,根本不可能還有活路,於是,九歲的白野出手了,用蒸餾酒羊腸線進行的清創縫合,說到底也就是死馬當做活馬醫。
兩世為人,哪見過這麼血腥的畫面,更何況還是親自動手,處理完陳六的傷勢後,他整整昏迷了兩天,醒來後又幾日食不下咽,並且患上了恐血癥。
在杭州安家後,白野開始了他科學而不嚴謹的各種實驗,主要是為了方便自己的生活,史書中的大宋再如何繁華,也終究不如後世。
故此,他在宋朝又開始了宅男生活。
保命的青黴素是學《仁醫》裡的南方仁,手工皂的製作方法,前世更是到處都是,蒸餾酒也沒有技術難度。
順便還開了家名為醉賢樓的酒肆,主賣各種勾兌的蒸餾酒以及土法釀製的葡萄酒,用香菇毛蝦弄出了土味精,因此生意尤為火爆,也算是為宅男生活提供資金。
因為怕麻煩,酒都是限量供應,味精也是摻在鹽裡,畢竟當時臨安的多數酒樓均為官辦,也就是俗稱的國企,跟國家搶生意,那和抱著老虎喊救命有什麼區別。
鴻鵠之志?這個是真沒有,世上最難的不是數學題,不是各種化學反應,而是和人打交道,也可能是抑鬱後遺症。
造反?重塑漢唐雄風?別鬧了,又不是小說,宋朝的制度下根本不可能出現大規模有組織的農民運動,趙宋的基本盤根深蒂固。
一個政府越失控,便越保守,南宋初年正軍的真實戰力興許不如金國,但是滅幾波流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