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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又是一年上元節。
趙汾幾人已經從建康返回山陰,繼續完成學業。
青甸園中,趙汾苦著臉,手裡死死攥著趙鼎給的壓歲錢,“白榆白榆,真的一點都不留啊?今兒個不出門了麼?街上可熱鬧呢。”
白榆面前有著三隻白瓷撲滿,將手裡的最後一顆銅錢放進去後,抱起自己那隻搖了搖,半滿不餓,“你自己留著就是了呀。”
嶽霖將自己的那隻存錢罐往前一推,“白榆姐姐,把我的也給陳六叔吧。”
這是白野當初送三人的存錢罐,一人一隻,都是上好的白瓷。
上面還貼著各自寫的紅色小紙條,諸如“春夏秋冬”,“四季平安”之類的吉祥話。
趙汾皺著苦兮兮的臉,掐著手指算算撲滿裡有多少錢,抽著鼻子,別過頭,將自己的白瓷罐往前一推。
哎,存點小錢錢,可難可難。
白榆拿了一個小木槌,輕輕的將撲滿打破,倒出裡面的銀瓜子和銅錢後,又仔仔細細的將白瓷碎片收好。
因為她一直幫著趙穎管理青甸園的賬目,所以非常清楚現在莊子上的財政狀況。
由於鐵器坊的擴建,支出大大超出了預算,要不是年底的時候從杭州調回來的五萬貫,恐怕連十二月的工錢和過年的節禮都發不出來了。
這其中可不僅僅是人工的開銷,雖說鐵不要錢,但是裝置啊,損耗啊,全是白野自掏腰包在補貼。
嶽霖瞥了趙汾一眼,“陪你了這麼久的小銅板,小碎銀子,你捨得它們離開你的小窩?這麼一離別分開,可能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它們的面了,不心疼,不傷心?”
趙汾捻起一顆銀瓜子,上面還刻著自己私底下給它起的名字,輕輕在眼前搖晃幾下,“那還能有什麼法子,這些小傢伙走就走吧,反正我是會想他們的。
到時候我再幫他們尋些弟子和孩子,與它們相比,還是兄長最要緊,也不知道幾時能回來,林師答應了,等兄長回來,他會幫我提親的。”
嶽霖輕呵了一聲,偷偷看了一眼認真數錢,似乎沒聽到趙汾說話的白榆,暗自鬆了一口氣。
忽然,從桌子底下又伸出一隻小手,怯生生的小聲說道,“我我沒錢”
這是隨著王廷珪前來的楊萬里,年僅十一。
雖說比趙汾和嶽霖都要來的年長,並且,若是隻論虛學,經史子集啊,之乎者也啊,更是能甩出這二人幾條街。
但是,一旦涉及實學,別說學的比較久的趙汾,便是白野沒怎麼帶的嶽霖都能將楊萬里吊起來打。
因此,在這幾小隻裡,楊萬里就明顯氣弱幾分。
趙汾沒好氣道,“沒錢就繼續蹲著。”
“哦”
陳六在門口,屋子裡的談話一字不落的聽在耳朵裡,獨眼目光柔和,原本是要招呼幾人上街的,抹了抹眼角,無聲無息的轉身離去。
白榆將三人的錢攏到一起裝進一個小布袋,歪著頭想了想,“你們都轉過身去,不許回頭。”
這才抱起口袋藏在被窩裡,然後心滿意足的拍了拍。
“好了。”
趙汾看著空蕩蕩的桌面,收拾好心緒,“糖廠現在應該還在熬製,我們趕緊去吧。”
紅糖廠其實是一連串的十幾口大鍋,從十月底開始,會一直到正月結束。
莊子上的甘蔗其實早就已經用完了,現在的主要是從周邊收上來的糖梗,或是說竹蔗。
靠近紅糖廠,幾人便聞到了彌散在空氣中的甜味。
周圍有著不少的小土包,幾人扒開土層,很快便挖到儲藏的糖梗。
趙汾抓住一根,沒拉動,“賢侄幫個忙。”
嶽霖聞言自然的上前抱住趙汾的腰,顯然對於這個稱呼已經習慣了,或是說麻木了。
白榆在一旁叮囑道,“一根就夠了。”
莊子上的糖可都是要賣錢的呢。
比起紅皮甘蔗,竹蔗的纖維比較多,所以相對就比較硬,趙汾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掰斷。
楊萬里躍躍欲試,終於有表現的機會了,“我來我來。”
兩隻手握著糖梗,接著將中間結節擱在膝蓋上,“咔咔咔”三聲。
然後,他自己不出意外的拿到了最短的那根。
隨後幾人興致沖沖的跑進糖廠,將手中的糖梗放進最後一口鍋中,再拿起來,糖梗的外面便附著了一層紅糖,再輕輕的晃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