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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報後院小屋,又是一個難熬的夜晚。
趙穎似是鬧脾氣般故意反覆挑逗,白野幾次好險沒辣手摧花。
第二天一早,白野再次頂著重重的黑眼圈,一副被掏空的樣子。
軍中的親眷早已在東門等候,其中還有十幾個因為救火而落下殘疾的兵卒,這次也一併帶回山陰。
陳規既是長輩,又是一地知府,若來相送,多少有些於禮不合,故而令陳清妍前來。
趙穎瞧著她頭上的那支鳳簪,笑著整理了一下她的氅衣,“阿九這孩子心思單純,不解風情,妹妹多擔待些,若是受了委屈,便找他兄長告狀,定能為你做主。”
陳清妍紅著臉,“其實他待我極好呢,嫂嫂嫂一路保重。”
李孟博一把摟住白野的脖子,“弟妹寬心,有自家幫你在這兒看著,叫他不敢拈花惹草。”
“滾”白野扒開李孟博的手,又對趙穎柔聲說道,“莫要太累了。”
“嗯。”趙穎眨眨眼,一群人識趣的先行離開,這才緩緩開口,“妾身在山陰等官人凱旋,妾身不敢說讓官人不要拼命,但是,官人要記著,還有人等你回家”
說著說著,趙穎已經開始噙著淚水,“妾身也知曉官人聽得煩了,但是不管官人是打我還是罵我,這事無論如何都要記在心上,你不要死,不能死,國仇慢慢報也行的”
白野輕輕將趙穎攬入懷中,“記下了,我的命就是你的命。”
薛芸靈看了一眼,又急急的低下頭數著腳邊的螞蟻,不羨慕,也不嫉妒,對於現在,她其實已經非常知足了。
陸游見白野衝自己招手,幾步跑到跟前,“兄長。”
白野再次仔細的打量一番,拍了拍他的肩膀,“少年立志,心存高遠,本就是一件頗為可喜之事,為兄也不止一次說過,再偉大的理想,也得腳踏實地。”
儒學盛行的時代,讀書人普遍的心態,就是覺得可以僅憑一人之力改變世界,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君子如龍等等。
因此難免好高騖遠,眼高手低。
書讀的越多,嫌棄的東西越多。
嫌棄體力勞動的髒和累。
嫌棄人際交往中的客套和虛偽。
商人的小聰明,斤斤計較,看不上。
政客的滿嘴套話,空話,看不慣。
普通大眾的平庸,市井,看不起。
骨子裡高人一等,對他人的評價標準及其單一。
白野自認也有這樣的毛病。
陸游鄭重點頭,“知行合一,務觀謹記。”
“人生世事如棋局,舉子無悔大丈夫,故而,落子之前,切記三思再三思。”
陸游躬身行禮,“弟謹記兄長教誨。”
離別的話語總是說不完,可即便說不完,也終有別離。
車馬沿著官道慢慢遠去,先是從一條細線,漸漸的轉化為一個黑點,直至消失不見。
李孟博收回目光,雙手攏袖,“回吧。”
“嗯。”
自從完顏昌從河南撤軍由完顏宗弼接手之後,金兀朮便開始頻繁的調動更換地方守將。
河南已然是一塊廢地,故而,完顏宗弼又派遣心腹在河東,河北秘密徵集籤軍,籌備糧草。
與此同時,藉以宋金和議之名,徵調民夫修繕南北往來的橋樑道路。
其中光是修壘黃河堤岸的民夫便超過三萬。
不得不說這位金將的厲害,南北這兩人幾乎都想到一塊兒去了,並且同樣付諸行動,只是佈置的方式方法略有不同而已,當然,這取決於雙方在各自朝中所處的身份地位。
酈瓊雖然帶著數萬精銳,並且裹挾十數萬百姓叛宋降金,但是這麼長時間以來,並沒有受到金人的重用。
只是一直駐紮在舊都汴梁。
直到這天,他收到了完顏宗弼的召喚。
燕京右副元帥府,完顏宗弼高坐大廳之中,廳堂正中間架著一口鐵鍋,兩個美婢烹煮著整鍋的羊肉。
酈瓊一時間摸不清這位金人將帥的意圖,垂首而立。
完顏宗弼的手上攥著一塊腿骨,撕下一條肉來,蘸了些許鹽巴,放入嘴裡嚼著,“你可知自家為何叫你前來?”
酈瓊如實答道,“不知。”
金兀朮甩了甩腦後的鼠尾辮,“你原是南方大將,說說,你是怎麼看待我大金兵勢。”
酈瓊一拱手,別管真心還是假意,一臉崇敬的說道,“自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