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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朝局,與其他王朝相比,複雜的叫人頭疼。
可隨著時間的洪流裹挾,白野對於這段歷史又有了別樣的理解。
就像是少時,站在樹下仰望高高掛在枝頭的紅棗,明知高不可攀,也沒有多麼想吃,但是偏偏就要採摘到手。
趙構有能力麼?毋庸置疑。
總纂《宋史》的一代宗師歐陽玄對於趙構的評述是,恭儉仁厚,以之繼體守文則有餘,以之撥亂反正則非其才。
南宋從立國之日起,便只有半壁江山。
毫無疑問,首要求存。
從建炎初年到紹興六年,近十年時間,朝廷都在為圖存而焦慮。
山河破碎,自然也湧現了大批能人志士,名垂千古有之,遺臭萬年亦有之。
李綱,宗澤,張浚,趙鼎,李光,吳玠,韓世忠,岳飛等等等等。
經歷將近十年的浴血苦戰,對外,將如日中天的金國擋在了秦嶺,淮水以北。
對內,剿平了多入牛毛的兵變與民變。
隨著岳飛平定洞庭,南宋王朝才得以初安。
這時候擺在朝廷面前的就是兩條路。
一,北上收復失地。
二,與虜人握手言和。
收復失地意味著就要繼續強軍,厲兵秣馬。
而與金人言和,則意味著吞嚥國恥。
從戰略層面以及國情來說,忍辱求全無可厚非。
歷史上不乏忍辱負重的例子,最著名的便是一千五百年前的臥薪嚐膽,以及五百年前的渭水之盟。
然而,趙構不是勾踐,更不是天可汗,越王忍辱,是潛伏爪牙忍受,二鳳是為了重整河山,以待時機。
至於趙構?
從現存的史料中不難發現,趙構並非枉顧民生的昏君,也非無所作為的庸君,但趙構卻是個罪人。
罪不在議和,也不在殺岳飛。
若是他的隱忍最終換來光復中原,甚至收回燕雲,別說殺了一個岳飛,便是殺十個,他趙構也能位列歷代帝王前五。
後世甚至還會有人為他拍手叫好,殺伐果斷。
紹,繼也,紹興,多好的年號。
議和並不為錯,錯的是遺忘國恥。
圖存不應該是最終目的,圖存是為了圖強。
國家康健才能強盛,也唯有強盛才有天下太平。
大帳之中只有桌案上的兩盞油燈。
白野,李孟博二人已經圍著走了好一會兒,燈火隨著輕輕搖曳。
既靜謐,又詭異。
這個訊息重要麼?自然是重要的。
可它有多重要?不好說。
李孟博率先打破沉默,抓著頭髮,“哎呀,別繞了,現在怎麼辦?”
白野聞言站定,抱著胳膊,“我怎麼知道。”
李孟博拍了拍桌上的信箋,“有沒有可能趁虛而入?”
白野抓了幾顆炒豆子扔在嘴裡,咬的嘎嘣響,“不說遠的,離我們300裡範圍內便有不下於四萬金兵,其中還有一萬虜人精騎,這算哪門子虛?”
“主帥不在,當真沒有機會?”
“難”白野嘆息一聲,繼續說道,“即便我朝能快速吃下河南的這四萬人,你知道開封離燕京還有多遠麼?一千五百里!”
李孟博撓撓頭,他怎麼會不明白其中的難處。
最近的大軍距離東京足有上千裡,開封至燕京又是上千裡,三千里的後勤補給線。
這還不知道金兀朮北上的具體時間,信上雖說是7月,但是,依照慣例,撻懶必定是六月便要動身,如今已然五月。
即便朝廷動用百萬民夫保障後勤,可什麼時候發兵呢?
去早了,需要硬撼虜人鐵騎,去晚了,虜廷已然完成整合。
三千里,別說是行軍運糧,就算是輕裝趕路都得一個多月。
無奈,李孟博雙手一攤,“全當不知道?”
白野其實也是百爪撓心一般,但是理智告訴他,這並不算是個機會,可究竟能靠這條情報做點什麼,一時間也沒有更好的主意。
“上呈官家吧,讓他們頭疼去,咱倆就只是皮皮蝦。”
“哎”
兩天後,洪皓的情報已經擺在趙構的案頭,還有一份白野的分析奏表。
他怕朝中有人腦子一熱,那就真完犢子了。
作為諫官,給官家進言,本就是分內之事。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