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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正在涼陘避暑的完顏昌收到訊息,正處於驚愕之中。
他怎麼都想不到,蒲魯虎,訛魯觀等四位王爺會同時被殺。
斡本和兀朮哪來的這麼大的膽子。
完顏昌當然不會相信被殺的四王會秘密勾結背反大金,可金廷的血雨腥風卻使他有些不寒而慄。
與誅殺宗磐等人的詔書同時送達的還有對他的相應處置,褫奪左副元帥之職,降為燕京行臺左丞相。
等宣詔之人走了以後,完顏昌的大兒子完顏斡帶憤憤道,“蒲魯虎背反與自家們有何關係,憑什麼爹爹要受到牽連,褫奪兵權?”
小兒子完顏烏達補稍顯冷靜道,“定然是兀朮忌憚爹爹在軍中的威勢,故而陷害爹爹!”
斡帶聞言越發憤慨,“兀朮在燕京廣交文士,聯絡舊部,孩兒早就對爹爹說過,可爹爹心存善意,一點也不做提防,現今可如何是好?”
烏達補補充道,“如今他兀朮已做了都元帥,就更不會把爹爹放在眼裡了。”
完顏昌長嘆一聲,“勝者為王敗者寇,自古皆是如此。”
斡帶明白,現在再如何後悔感慨都沒有用,看向完顏昌問道,“爹爹有何打算,應早做準備。”
“你等暫且退下,我要好好想一想。”
斡帶和烏達補對視一眼,無奈默默的退出房外。
涼陘的避暑行宮為遼太祖耶律阿保機所築,後靠炭山,前臨上都河,也就是濡水。
在近百年的時間裡,有七位遼國皇帝在這裡避暑和冬獵。
眼下正值金蓮花的盛開時節,站在涼殿往外望去,滿目一片金黃。
通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完顏昌莫名的就想起這首反詩,無心欣賞眼前的勝景,他的心徹底亂了,何去何從一時間難以決斷。
當夜,完顏昌將眼下的情形局勢告訴了趙金奴。
因為完顏昌待趙金奴極好,38歲的趙金奴依舊極盡風韻,乍一聽到訊息同樣大驚,不過隨後便展現出曾經身為一國帝姬的氣度,果決道,“夫君不當猶豫,應該即刻啟程。”
“自家不去燕京。”完顏昌搖頭道,“如今的燕京,他兀朮一家獨大,加之杜充小人,蛇鼠兩端,自家豈能與他們同為班列?”
趙金奴驚呼道,“夫君怎麼能去燕京?兀朮欲要統領天下兵權,最忌的就是夫君,夫君若是去了燕京,無疑是自投羅網。”
完顏昌恨聲道,“他還敢殺我不成?”
趙金奴此時反倒好似比完顏昌更瞭解金人的習性,“夫君是以君子之腹度小人之心,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沒有什麼敢與不敢。”
聞言,完顏昌冷靜下來,“看來,為今之計,自家求生也只有一條路了,只要自家回到御寨,與郎主稟明情由,想來便能逃過此劫。”
趙金奴急道,“夫君糊塗,斡本和兀朮敢在御寨殺蒲魯虎,又如何不敢殺夫君?只要夫君活著一日,兀朮便忌憚一日,恐怕夫君還未抵達御寨,就會被兀朮攔截。
屆時隨便安一個罪名,先斬後奏,死無對證之下,郎主也不能拿他如何。”
完顏昌的臉色先是潮紅,後又煞白,軟塌塌的靠在椅背上,彷彿認命一般。
趙金奴見狀,輕啟薄唇,“不過”
完顏昌如同一個即將溺水之人,“不過什麼?娘子快快說來。”
“南下!”
完顏昌怔怔的看著趙金奴,“南下?投奔康王?”
“不錯,夫君難道忘了先前的白安時和劉永壽?”
完顏昌當然知道,廢黜劉齊之時,此二人便南投歸宋,議和之初,更是命使節前往江南索要,只是被江南嚴詞擋了回來。
完顏昌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這倒不失為一條活路。
只是,轉念之間又患得患失起來,他與白安時,劉永壽不同,他是大金的元帥,若是自己投了江南,大金前往索要,康王敢冒著開戰的風險保他麼?
想到這裡,完顏昌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趙金奴好似看透了完顏昌的心思,繼續勸解道,“九弟敢保下劉永壽,自然也會保下夫君,不說奴家這個二姐,便只是夫君的價值,就值得九弟為夫君出面。
況且,夫君與秦教授相交莫逆,更有恩與他,如今夫君蒙難,秦教授作為樞密使,想來也不會坐視不理。”
完顏昌恍然,“娘子慧眼,撻懶不及也,此番若能逃離昇天,全仰仗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