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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戶部的兇險可是絲毫不弱於兵部的!
陳興頹然的坐在座位上,對二人道:“那難道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寧直和上官儀皆是沉默不語。
二人同為閣臣,寧直還兼任吏部尚書,為文官之首,六部長官,位置何其重要?上官儀呢?天子信臣,內閣首輔,宰執天下,位置同樣對新黨來說是舉足輕重!
陳興向二人問計很簡單,為今之計唯一能夠救張龔的只有面前的兩個人!他們絕對有這個實力!雖然張龔最後肯定是逃不了一個被罷官的命運,但是好歹是能夠留的一條性命!
但是讓陳興失望了,兩個人皆是沉默著沒有任何表示,原因很簡單,要想救張龔,只能是兩個人誰站出來抗一部分雷!
但是這對於二人也不是沒有傷害的,甚至很有可能會因此直接大大縮短二人的政治生命!
但是這個時候的新黨能夠離得了他們兩個嗎?這個時候的新黨能夠獨自面對舊黨的威脅嗎?沒了他們倆的新黨還是新黨嗎!
這朝廷要知道並不是真的就是新黨的天下了,禮部工部皆是舊黨之地,內閣之中也還留著楊繼盛和陳榮兩位閣臣,都察院這般重要的輿論陣地攻訐陣地,他們更是弱勢,只有一個高曦在苦苦支撐。
他們並不是高枕無憂的把舊黨踢出局了,永熙帝也不可能允許他們徹底的把舊黨踢出局去!所以這個時候更是檢驗新黨的時候!
陛下不在,舊黨就等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來咬下新黨的一塊肉!要是新黨不能獨立的解決掉這個問題,那可想而知的是永熙帝必然會對新黨失去信任!
新黨對朝野諸臣,對大燕百姓更是無所交代!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張龔才會心甘情願的赴死!這個時候已經到了不得不有人犧牲的時候了!
不然接下來不見好轉的天災和即將到來的災荒,到哪裡去籌糧?這麼大的漏子誰來承擔?張龔不承擔,那些造出這些漏子的官員就要承擔!
那些官員有罪,但是上官儀和張龔還是得咬著牙含恨給他們擦屁股!懲治他們是新檔內部的事情,卻不能被舊黨揭到檯面上!不然新黨頃刻之間便是風雨飄搖!
陳興自己其實也知道,所以看到二人皆是無言以對,陳興不由得悲從中來,竟然放聲大哭了起來,寧直想要安慰,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陳興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似哭似笑搖搖晃晃的便走了出去,也不顧漫天大雨,慢慢的向黑夜之中走去,口中仍舊哭喊著:“新政休矣!新法休矣!
!哈哈哈!”
寧直和上官儀心裡面都是沉甸甸的,兩個人沉默了許久,因為說實話,兩個人都不是貪戀官職權柄之人,此時眼中也滿是痛苦神色。
但是他們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意氣用事!拉張龔一把,只是徒勞的把自己也送進去罷了!這是張龔自己的選擇,因為他知道已經到了不得不有人犧牲的時候!
他希望自己的犧牲能為新法,為新政開啟一條生路!這個時候插手,只會打亂張龔的計劃!試問他們開始實行新法之前,誰沒有做好了必死的準備?
張龔只是做了自己應盡的義務,他決心完成自己的使命罷了,而他們也有他們要盡到的義務和使命!必要的時候,他們一樣可以犧牲!只是要看犧牲的值不值得!
為了心中的理想而死,為了一生所奉獻的事業去死,豈不快哉!
因此寧直並沒有多說這些事,只是對上官儀道:“首輔,咱們應該開始想一想,在災情過後的國庫漏洞該如何補了!”
上官儀嘆了口氣道:“這雨情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結束,這個時候開始考慮這些亦是無用。”
寧直上前道:“首輔此言差矣!難道這雨情還能持續到冬天不成?僕認為也不過就在這一兩個月之內便會結束!總不會過了立冬,仍舊在下罷?”
時值小冰河期氣候比較寒冷,其實到了秋天下雨的時候就已經不多了,現在每天下雨早上還會結霜,不知道多少流離失所之人凍餓而死,這也是內剛開始憂心的事情。
所以寧直才會儘快的要求在張龔的事情結束之後儘快的充盈國庫,張龔頂多是能夠解決糧食的問題,但是他走後,可還丟下了一堆財政問題,到時候誰能夠擔當大任?
這些寧直都不關心,他關心的是朝廷總歸是要銀子來執行的!他不管誰是新的計相,總而言之,錢,一文都不能少!
上官儀無奈的點了點頭道:“這件事我會盡快上報陛下,這種事情,到底是還要陛下來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