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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在攤位前熱烈交談,買家試圖討價還價以降低價格,而商家則在價格太低時表現出走開並完全取消交易的樣子。
比姆必須強行穿過這群人。他朝廣場另一邊那棟白色的三層大房子走去,那是當地領主的兒子經常住的地方,然後從那裡向左轉,幾乎立刻就到了格里夫斯家門口。
這也是一棟三層樓的房子,雖然沒有像貴族的房子那樣粉刷成白色。相反,它保留在原石中,穿過磚砌結構的木支撐梁被清漆染成深棕色。
當比姆走近時,一樓窗戶的百葉窗開啟了,雖然他看不到房間裡有任何人,但他能聽到房子深處傳來大聲的叫喊聲。
“該死!如果你付不起錢,那你就不應該首先貸款,不是嗎?” 一聲大喝傳來,緊接著是肉身被擊打的聲音。比姆嚥了口口水,認出了格里夫斯的聲音。
“只是我的運氣……”他自言自語道。看來本來就脾氣暴躁的商人心情比平常還要糟糕。這並沒有讓比姆平靜下來。他的焦慮加劇,他的手開始出汗,他的頭感覺很輕,他與壓倒性的逃跑衝動作鬥爭。
當他在腦海中橫衝直撞時,他在尋找一些可以依附的東西,需要任何理由讓他現在不能轉身離開。他回想起多米努斯開始教學時告訴他的第一件事。“對於一名騎士來說,一切都應該是一個教訓,”他說,比姆對自己重複了這句話。
“呃!” 一時之間,中年男子躺在地上,光禿禿的腦袋上流著血,看起來離死不遠了。
但格里夫斯追了出來,把他趕走了。“現在就繼續吧!” 他大喊一聲,再次踢了那人的肚子。“你不會把血弄到我漂亮的人行道上吧,聽到了嗎?”
男人再次哼了一聲,然後好不容易爬了起來,捂著肚子,醉醺醺地搖搖晃晃地走開了。
只有少數鎮民朝他這邊看去。他們已經習慣了格里夫斯的滑稽動作。而且,由於他仍在法律範圍內行事,因此沒有人採取行動阻止他。在比姆看來,他們甚至可能站在格里夫斯一邊,認為他剛剛毆打的那個人可能應該受到懲罰,因為他試圖以某種方式騙錢。
格里夫斯目送他離去,雙手放在身體兩側,斗篷的金線大開,露出毛茸茸的胸膛和有點變形的腹部。
“你他媽的在看嗎?” 他轉過身,感覺到比姆的目光,然後舉起一隻手。“不,等等,讓我猜一下,嗯……”他把手放在圓下巴的粗胡茬上,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但他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比姆,濃密的黑眉毛也險惡地拱起。 。
“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拇指敲擊著戴有無名指的手指,然後用一隻毛茸茸的手指著比姆。“你就是那個在樹林裡燒燬了我房子的小混蛋,不是嗎?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搖滾?博爾德?我記得是這樣愚蠢的東西。”
“比姆,”比姆說道,他忘記了焦慮,因為他感到憤怒開始在他的胃裡升起。
“老闆,你在外面還好嗎?” 猶大選擇在這個時刻來到門口,檢查他的僱主是否只是把他拋在了後面,讓他陷入了危險的境地。他很快也注意到了比姆。“啊!你已經站起來了嗎,小夥子?我可以發誓我會讓你至少呆一個星期。堅強的小東西,不是嗎?”
“閉嘴,”格里夫斯說道,並示意猶大安靜。
猶大沒有聽見他的話。“那個老闆是什麼來頭?” 他問道,身後出現了兩個跟班。
“我說:閉嘴。操。閉嘴。” 格里夫斯喊道,然後以一種精神錯亂和令人不安的方式向他們微笑,然後向比姆示意,好像是在道歉。“我正想和一位顧客說話,你明白嗎?你們這些好男人為什麼不站在那裡……嗯……閉上你們他媽的嘴?”
“是的,老闆,”猶大說。比姆看到一個像他這樣高大的男人表現得如此膽怯,感覺很奇怪。他甚至無法在不低下頭的情況下穿過他所站的門框,而且他的肌肉還堆積如山。他向任何人鞠躬都是一個奇蹟。
“現在……我們在哪裡?” 格里夫斯一邊問道,一邊將手指併攏在一起,露出他所有的戒指——他幾乎每根手指上都有一枚戒指。銀、金和珠寶。
現在看著他大搖大擺地走來走去,比姆突然發現他不再那麼令人生畏了。他穿著寬大的白色褲子,腳上穿著皮拖鞋,穿著金線長袍大搖大擺地走來走去。據比姆估計,他看起來實在是可笑。
“啊,是的,”格里夫斯找到了自己的思路。“你燒燬了我他媽的房子。你是來付錢的,我猜?” 他伸出肉嘟嘟的手掌,彷彿在索要硬幣。
比姆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