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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他嘟噥著,四肢的力氣都被耗盡。
現在沒有必要四處奔波了。屋頂上的乾草幾小時前就被燒燬了,牆壁也已經向內倒塌,一半化成了灰燼。簡而言之,現在已經沒有辦法挽救了。
“哈……”他坐在地上,背靠著附近的樹,手掌放在臉頰上,目光從天空飄向火光,又回到天空。
比姆也不是唯一一個目睹火煙升上天空的人。
當煙味鑽進鼻孔時,經過幾個小時的冥想,多米納斯·帕特里克終於睜開了眼睛。快速掃了一眼天空,他知道火焰距離有多遠。他嘆了口氣,正想忽略這一切,但一隻白兔很快制止了他。
它毫無膽怯地跑向多米納斯,用爪子搭在他的腿上。這足以讓多米努斯皺起眉頭,因為那條腿——以及他身體的那一側——都受到了潘多拉妖精毒藥的強烈影響,這讓他的生活有時相對痛苦,因為他努力與毒藥保持儘可能長時間的接觸。盡他所能,以便他能找到他想要找到的東西。
兔子不會離開多米納斯,無論他如何試圖忽視它。他疲倦地嘆了口氣,站了起來,這時兔子已經跳走了。
“嗯……這是預兆嗎?” 他問自己。多米努斯早已突破了第五重境界,是歷史上僅有的少數達到這一境界的人之一,所以他很清楚眾神的力量,但他從未見過有人如此明目張膽地引導他。
當他看到兔子想從他這裡得到什麼時,他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它顯然試圖引導他走向所有煙霧的源頭。即使知道諸神很可能參與了這種推動,但這並沒有讓他希望加快進度——事實上,這隻會讓他感到不那麼熱情。
多米納斯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所剩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距離國王下令與潘多拉妖精戰鬥已經過去兩年了。兩年前,這片土地上最偉大的英雄就這樣毫無必要地死去了。兩年前,多米努斯失去了他的朋友,這位英雄,全世界少數幾個認可他劍術的人之一。
多米納斯的認可讓亞瑟感到自豪。當聽說他的朋友在國王的命令下摔倒並死去時,多米努斯親自衝到戰場與野獸對抗。他對它的皮進行了猛烈的攻擊,將其打傷,但作為回報,該生物的爪子卻落在了他的身邊,將他擊飛了很遠的距離,並讓他體內充滿了毒液。
隨著多米納斯的這一擊,他成為了該生物兩千多年曆史上第一個擊傷它的人。這是連亞瑟也未能完成的壯舉——他的好友、這片土地上最偉大的英雄。多米努斯的劍在默默無聞中被鑄造,它也在默默無聞中死去。沒有人看到他的壯舉,也沒有人稱讚他。就連多米納斯本人也沒有。他不能滿足於僅僅傷害它——他必須殺死它,為他的那個朋友報仇。於是他冥想,延長自己的生命,尋找一種變得更強的方法,這樣他就可以在死亡最終抓住它之前殺死這個生物。
眾神就在這裡干預了這個過程。他們帶他來到森林裡的一塊空地,那裡曾經矗立著一座房子,現在已經被憤怒的火焰燒成了一半。
他在那裡也看到了一個男孩——那個男孩剛剛到達。男孩看了一眼自己著火的家,長長地嘆了口氣,背靠著樹坐在地上。
多米納斯惱怒地扭曲著臉。這就是諸神帶他來見識的?一個完全沒有任何力量的男孩?他的技術遠遠低於多米努斯,因此將人與神進行比較是再恰當不過的了。在多米納斯看來,他只是一個農家男孩。一個倒黴的農家孩子,但終究只是一個農家孩子。
老騎士搖搖頭,轉身離開。也許他誤解了小白兔。也許它只是一種頑皮的害蟲,而不是眾神的預兆。多米納斯還有更大的魚要煎。他一心想要解決騎士歷史上最大的難題——獲得比任何人都強大的力量。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跡象表明如何做到這一點。十年前,他的進步就陷入了停滯,他不知道如何打破這個僵局。但他知道他不會在這裡找到答案,在一個與他自己的農民王國如此不同的王國裡。
他用眼角的餘光看到男孩動了動。他微微側過頭,想看看他在做什麼。男孩撕掉襯衫,跪在地上,開始做俯臥撐,儘管他的房子在他面前著火了。
多米納斯稍微後退了一步。當他看到男孩雙手抱頭坐著,而他卻在這裡做著俯臥撐時,他確信男孩已經絕望了。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決心。多米努斯看到了他背上的痕跡,奴隸的鞭子抽打,以及遭受巨大痛苦的跡象。
多米納斯終於產生了興趣,哪怕只是一點點,他又進一步觀察了這個男孩。他對那些掙扎的人情有獨鍾。他從來沒有能力與亞瑟相媲美。在這方面他從未得到諸神的祝福。正是他的不懈奮鬥才使他達到了亞瑟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