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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姆的動作開始感覺正常了。他開始感覺到一股電流在他的血管中燃燒,一種緊張的興奮加上他的恐懼,彷彿他的一面享受著這種混亂,而他的另一面只是承認這是必要的。
但這一次,比姆已經做好了準備。當它的臉靠近時,他用刀刺穿了它的眼睛。
又是一陣尖銳的尖叫聲,比上一次持續的時間更長,最後以逐漸的咯咯聲結束,綠色的血液噴湧而出,妖精痙攣起來。它的四肢劇烈抽動,下巴咬牙切齒,似乎想在比姆死前至少在它身上留下一道傷口,儘管它的大腦已經失去了功能。
過了一會兒,它就真的死了。比姆站在它旁邊,喘著粗氣,他的刀仍然深深地埋在它的頭骨裡,刀柄上沾滿了怪物的血。
“哈……哈……”比姆喘息著,無法平復自己的腎上腺素,甚至無法接受自己的勝利。他原以為殺死具有如此人類特徵的東西……他原以為這會很困難。畢竟,他仍然對屠殺動物猶豫不決,對利用動物的純真感到無比內疚。
但對於哥布林來說,一旦克服了恐懼,他就不再猶豫了。沒有罪惡感。就像人們看到蚊子落在自己的面板上吸血時會厭惡地退縮一樣,比姆也有同樣的本能。也許更強烈。他身體的每一根纖維都在尖叫著想要看到這個生物死掉,一旦完成,就完成了。
比姆壯著膽子拔出了刀,擦掉了哥布林血跡斑斑的破布上的血跡。他的心情比之前平靜了許多。未知的混亂不再給他帶來負擔。他知道自己現在面臨的是什麼——而且他知道自己有能力阻止它。
森林深處響起一聲慘叫,緊接著是一聲怒吼。比姆推測第一個屬於被他殺死的那個哥布林一起打獵的人,但他無法識別第二個。這是一個巨大生物低沉的吼叫聲。他只知道這很危險。
他能聽到他們從兩個不同的方向穿過森林。一個來自東北,在山脈深處,另一個來自東南。如果他不小心的話,他就會被夾住——就連比姆也知道這一點,儘管他缺乏經驗。
多米納斯在遠處眯著眼睛看著。“我還是看不到,”他低聲說道。“那裡有東西。這個男孩正在挖掘一些我不明白的東西。但是什麼?他的存在狀態是什麼?當他體內有兩個神在肆虐時,他怎麼能保持如此平衡?”
比姆深吸一口氣,決定下一步的行動。即使恐懼減少了,它仍然存在,並且遮蔽了他的思考能力。他所能做的就是堅持他事先制定的計劃。
他把自己擺在了向山河逃去的最佳位置,快速地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以確保自己的道路至少在他能看到的範圍內沒有被阻擋——而這距離碰巧並不是很遠。茂密的松樹林——然後他反握刀準備攻擊。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他們的聲音也越來越大,空中傳來更多的尖叫聲。
“啊啊!” 他們齊聲合唱。比姆認為他聽到了四種不同的聲音,以及其中偶爾傳來的強大野獸的咆哮聲。
“強獸?” 比姆注意到了自己的想法,敢於自言自語。“我還站在這裡幹什麼,我以為有一頭強大的野獸就要來了?” 他輕聲開玩笑,看看幽默是否能幫助他平靜下來,哪怕只是一點點。
當這些生物加速靠近時,樹枝折斷了。無論這咆哮聲屬於何種龐然大物,它都很沉重,地面因它的逼近而發出轟鳴聲。
“哦該死——”比姆咒罵道,他瞥見樹林間一閃而過的棕色毛皮。他沒有等到完全看清這個生物。既然已經如此接近,他的本能就在尖叫著讓他逃跑。
他迅速穿過樹林,向更高的山上朝河邊走去。他敢於邊跑邊回頭看,正好看到兩個哥布林衝進了他剛才所在的區域,他們手裡拿著長矛,跑得不規律——從來沒有完全走一條直線——同時他們一直尖叫著。
就在它之後,一頭巨大的棕熊正逐漸逼近他們,發出憤怒的咆哮。
看到孩子的屍體,熊的吼聲更大了,怒火倍增,攻擊也更加兇狠。她用後腿直立,用巨大的前爪拍打其中一個哥布林,前爪上佈滿利爪。
哥布林敏捷地躲開了,聽起來就像是在笑。一種完全令人不安的聲音,介於蟋蟀的鳴叫聲和之前發出的高亢尖叫聲之間。
當它閃避時,它用長矛猛擊,成功地在熊的肋側留下了一個淺淺的傷口。但這並沒有減緩它的速度。母熊以厚厚的毛皮和鯨脂作為盔甲,憤怒地咆哮著,同時用下巴撲向離它最近的另一隻哥布林。
這隻也成功地滾了出去,然後跳到了棕熊的背上,用矛刺了它一下,然後,在瘋狂的時刻,試圖用寬大的下巴咬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