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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蘭盤腿坐著,向後靠著,觀察女孩的反應。
不過,從女孩的回答和表情上,他並沒有發現任何偽裝。就好像她已經知道了真相併接受了它。然而,她不想失去擺脫困境的希望。她的希望甚至可能來自凱蘭的突然出現。
凱蘭思考著如何繼續。
他只是想幫助這個女孩,帶她去附近的一個小鎮。但聽完女孩的故事後,他無法擺脫這樣的感覺:她的叔叔想要她死,還有更大的原因。而這個原因,或許與她在看不見的情況下,卻能看到陣法有關。
對付這個女孩,他必須小心行事,否則他可能會吃虧。如果這個女孩實際上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人怎麼辦?
好吧,這可能不太可能。論危險程度,誰能超越黑暗賢者的繼承者?至少在伊爾芬的標準之內。
“我又想多了,”凱蘭嘆了口氣想道。
無論如何,如果這個女孩只是一個普通的殘疾人,那麼凱蘭在不知不覺中將她帶回自己的家鄉就等於浪費了他的善意。很明顯,她在那個地方是不受歡迎的。
但如果他帶她去別的城鎮,會有人收留她嗎?以她的殘疾,他們肯定會覺得她是一個負擔。就算是孤兒院也不一定會接受她。
凱蘭開始後悔自己的衝動決定。他開始覺得,殺了她或許也算是一種仁慈之舉。
“我應該殺了她嗎?” 他一邊想著,一邊看著她。
然後看到她給她的食物,不禁乾笑了一聲。
“如果我吃了,這算是她最後的晚餐嗎?”
當凱蘭陷入沉思時,少女卻一言不發,只是專注地聽著周圍的聲音。
她不知道為什麼男人沒有跟進她的回覆。如果不是身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她甚至可能以為他又離開了。
沉思片刻後,凱蘭突然想到了拜倫。
“是啊,我可以把她交給他。”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女孩。“但是……如果我這麼做了,就意味著我必須把她納入我的羽翼之下。” 我真的想要那個嗎?
凱蘭面臨著另一個困境。
女孩顯然有秘密,他也有。如果他收留了她,他就會把她拖進他的生意裡,反之亦然。
他這不是讓自己的處境更加複雜了嗎?更何況,他連這個女孩都用不上。即使她能看到陣法,凱蘭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了不起。除了她是盲人這一事實之外。
'到底是什麼,凱蘭。你已經偏離正軌了,”他責備自己。
也許他應該讓拜倫來對付她。比如收養她之類的。然後凱蘭就能保持距離並慢慢消失在背景中。
“讓拜倫收養她吧。”
拜倫的傻笑在凱蘭的腦海中閃現,他幾乎畏縮了。
“如果他突然突然收養了一個女孩,可能會有人懷疑。另外,我也不確定他自己的情況。他甚至可能有自己的家庭。
凱蘭撓撓頭,嘆了口氣,然後雙臂交叉在胸前。
“我應該把她留給斯特拉嗎?”
他甚至在考慮之前就拒絕了這個想法。
他不想欠斯黛拉的情。不知為何,他能想象到,如果他帶著這個女孩一起去的話,她會用指責的眼神看著他。
“我們就殺了她吧,”凱蘭又想道。
想到這裡,他的腦海中閃現出父親的話:“決定做一件事,就要堅持到底,全力以赴,不要走捷徑。”
“最簡單的出路就是殺了她。正確的。我明白了,”凱蘭沮喪地想。
他為什麼要做一個這麼孝順的兒子呢?更重要的是,他為什麼要對小孩子情有獨鍾?這就是人們所說的“母性滅絕”嗎?
儘管經過深思熟慮,凱蘭還是沒有找到解決辦法。於是,他看向女孩,問道:“你想做什麼?”
既然他拿不定主意,那就問問她吧。聽到她的回答,他或許會靈光一閃。
女孩把頭轉向右邊。
'我想做的事..?' 她在心裡重複著男人的問題。
她最初想回答:“回家吧。” 但她知道那裡不再歡迎她。
誰知道她的叔叔和他的家人又會做出什麼事情來除掉她。
如果她回答說要離開這裡,她會去哪裡?
這個男人給了她這麼多的好意,她也不想強求他帶她去附近的一個小鎮。此外,即使他真的帶她去了一個小鎮,問題仍然存在:她會去哪裡?
凱蘭默默觀察著少女的表情。令人驚奇的是,他僅僅看她一眼就能輕易讀懂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