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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盈,都是我的錯,你如何對我都可以,別帶走我女兒好嗎?就當是看在你皇兄的面子上……”
一談及蕭姸這軟肋一般的女兒,她便是怎麼也硬氣不起來了,只剩下了哀求。
要是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不會耍這樣的手段,也一定不會再小看楊盈了。
只是楊盈終究沒有給她機會。元祿的受傷雖然並非蕭姸的本意,但終究是事情因她而起。
楊盈承受不起身邊的任何人再遭受一次這樣的傷害了。可以說敲山震虎,可以是殺雞儆猴,可以說她心狠手辣,可以說她忘恩負義……一切的一切,哪裡比得上珍重之人的性命重要?
一直有在堅持練武的楊盈,自然比蕭姸壯碩了不少,一把便將她甩開,出了房門。
房門外已然屏退了其他人,只有一個錢昭負手倚靠在門邊的柱子上,見楊盈出來趕忙站直了。
楊盈都不用多想,便開口說道,“都聽見了吧。”
錢昭沒有否認。
“那便去辦吧,即刻。”
楊盈的意思,便是讓錢昭安排人,將小公主帶離。
“當真要如此嗎?是不是……太過了些。”錢昭的遲疑,讓楊盈多少有些不悅。
“元祿差一點便毀了,如今還有可能心智受損,我替元祿報仇有錯嗎?”楊盈語氣中帶著質問。
其實錢昭並非覺得報仇不對,只是覺得報仇不該用剝奪母女情分這個樣的方式,他打心底裡覺得這樣有些不磊落罷了。
不過見到楊盈的情緒,錢昭還是把話憋住了。站定拱手,便是一句,“屬下遵命。”
殊不知,錢昭這猛然生出的“君臣有別”的態勢,倒讓楊盈的心裡像紮了一根刺一般。
這天過後的幾日,太后宮中“閉門謝客”。
幾日裡,朝臣每每同楊盈議事,凡涉及官員罪責處置,或可輕判的通通重判。
朝堂之上,楊盈的表情也愈發嚴肅,時時可見眉間的陰霾。此時再配上那一身明黃色的龍袍,那才便是朝臣們想象中震怒可令天下震動的君王。
有人私底下議論,楊盈越來越有皇帝樣了,讓人可以忽略她的年歲,忽略她的女兒身,只讓人記得,她是大梧的掌舵人。
只是站在堂下的杜尚書,卻是看出了些別的東西來。
像,越來越像了,楊盈越來越像楊行遠了……就像楊行遠剛剛即位不久時的樣子。
大梧在楊行遠的治理下,一片欣欣向榮之感,這樣的順利滋養了他的野心,激發了他的狂妄,才至安梧大戰失利,才一步步到了如今的模樣……
……
待阿妱再問過一聲,“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楊盈眼神掃過眾朝臣無人應答,當即站起身,“既如此,那便散了吧。”
眾大臣齊齊跪拜,禮還未完,楊盈便已經沒了蹤跡,錢昭也是快步跟著往殿後去追了。
眼看著大殿眾人禮畢,阿妱送過眾大臣出門,卻被杜尚書喊住了……
……
楊盈之所以如此著急,還得是因為元祿,御醫一大早便留了口信,元祿醒了。
楊盈一進偏殿,便瞧見了倚靠在床邊的元祿,正在喝著湯藥。
“元祿!”
一進了門,楊盈便將那些個穩重什麼的全丟在了腦後,三步並作兩步就朝著床邊奔過去。
元祿抬眸,眼神裡卻是空空落落的,等楊盈靠近好一會兒了,他才慢悠悠擠出來一句,
“殿下,你怎麼……”
楊盈猛地轉過身去問黃太醫,“他這是……”
太醫也是守了好幾日,此時正打著盹兒呢,猛地驚醒,
“回……回稟陛下,目前元祿他都無大礙了,只是這……”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思緒還有些許混亂,要想恢復如初,還需要一些時日靜養。
楊盈聽過也是輕嘆一口氣,想著剛才元祿竟還叫她“殿下”……想來已是好些時日以前的事情了。
如今,怕是還記得曾經的禮王,又或是禮城公主楊盈的,便只剩下這個腦子不太清醒的元祿了。
醒過不久,那湯藥服下去,元祿又嚷著苦,又嚷著腦門上的傷口疼,接著又喊著睏倦,迷迷瞪瞪嘴裡殿下殿下叫個不停,當然還是夾雜了兩聲“寧頭兒”。
錢昭聽著多少心裡舒坦了些,還好,沒把寧遠舟忘了,也不枉費寧遠舟帶他一場。
錢昭自己也給元祿把過脈,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