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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馬隊自梧都城中穿行而過,出城過後更是疾馳。
城門處進出的百姓也是被這陣仗給嚇住了。
“這都是什麼人啊?怎麼全都裹著黑袍蒙著臉?看上去還怪嚇人的?”
旁邊一個擔著菜的老伯才轉過頭,“你這是頭回來梧都吧,六道堂都不知道?”
那人一聽才恍然大悟,“哦哦哦,自然是聽過的,都是厲害人物,我可惹不起。”
“六道堂的馬隊如今三不五時就要這樣奔襲一趟,回回不是繳費就是抄那些個貪官汙吏的家,據說還尋各地隱秘報上朝廷,你可別瞧著他們嚇人,可都是個頂個的好人吶!”
於這些百姓而言,沒有什麼雅緻的詞彙了,一個“好人”便足以稱讚。
只是他們或許沒發覺,今日這一支馬隊裡夾著一個身形嬌小的。
飛沙平息之時,只見楊盈自馬上翻身而下,錢昭緊隨他身後。
梧都京郊的湯泉谷,此時已然在谷口架起新造的牌樓,那牌樓簡簡單單幾根立柱,靠著幾個精巧的榫卯,立得是穩穩當當,一看便知是元祿的手筆。
再往裡,其他人手都留在了外圍,只錢昭和楊盈一塊兒往裡走,正巧到了屋子外面,忽然便是一陣爆鳴聲。兩人都是一驚,錢昭更是提起步子衝到了楊盈前面。
就見那屋子霎時間便從窗戶門縫裡擠出來一陣黑煙,一個滿臉黢黑的人影一邊咳嗽一邊從門縫裡伴著黑煙擠了出來。
錢昭擔憂裡面的安全,攔著楊盈不讓她上前,旁邊聽著動靜的老黃才提著步子竄出來,嘴裡還不住地念叨著,
“哎喲喂,我的個小祖宗,你這一天天的,真的要嚇死個人!這個月炸三回了吧!”
聽著黃大夫的話,楊盈這才算是確認了,那個黑不溜秋的人影就是元祿無疑了。
“元祿!”
楊盈叫喊著才湊到了元祿面前去,連忙去抓他手,又叫他轉了好幾圈,才放下心來,除了黑了點之外倒是沒什麼大事兒。
元祿咳了兩聲,又把眼睛抹了兩把,那忽閃忽閃的眼睛在一臉黑灰的映襯下倒顯得有些滑稽,
“殿下!錢大哥!你們怎麼來了?”
楊盈聽了還是難掩失落,元祿還叫著殿下,這神志終究是沒恢復完全,還將她當成往日裡那個禮王殿下呢。但她也沒有再解釋什麼,禮王就禮王吧,隨他去吧。
“無事便來瞧瞧你,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火藥危險,你沒恢復好那便先別碰這些危險玩意兒了!”
元祿也只笑著,“好,就要做成了,往後不會了。”又是話鋒一轉,“殿下,你來看看我最近的新發明!”
說完咧著個嘴,拉著楊盈便往旁邊的屋子去,錢昭剛想說什麼,還是把話給嚥了下去,只遠遠跟著他們兩個。
倚靠在門框之上,瞧著一臉黝黑的元祿興致勃勃地向楊盈炫耀著他的新玩意兒,竟然有了一絲時光回溯的感覺……
楊盈笑得很開心,好像戰爭與各種陰謀算計都從未發生過一般,他們兩個就像是普通富貴人家裡長成的少年一般,眼神之中全是明媚與光亮。
東跑跑,西鬧鬧,在這裡,沒有梧國朝堂,沒有六道堂,沒有皇帝,只有一個元祿,一個楊盈。
兩個人跑跑鬧鬧,在這裡撒著歡,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太陽西斜之時,楊盈才恍惚間從這樣的歡脫中掙脫出來。
“時間差不多了,我要走了。”
楊盈話語中難掩的失落,但元祿還是一臉沒心沒肺的,“好啊,殿下過幾日再來玩兒,我一定再給你做些新東西!”
楊盈轉身上馬,頭都不敢回,她不敢回應元祿的邀約,比起這樣的愜意,她還有個沉重的擔子在肩上……
或許今日的歡愉,算是元祿這記憶短路時送來的恍然一夢吧……
失落再次湧上心頭,眼瞧著太陽落山,正要夾馬背加速回宮,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轟鳴。
楊盈緊張的驅趕著馬匹轉過身來,就瞧見一陣亮光,一枚焰火自地面竄到了空中,緊接著一聲爆鳴,那焰火綻開,瞬間點亮了整片天空。
一聲聲轟鳴,一次次綻放,直到最後一枚焰火燃燼,順著那下墜的亮光看下來,那光亮消失的最後一瞬,便是站在焰火下方的元祿的身影。
楊盈知道,這是送給她的禮物。
但她不知道的,這一份禮物原本早就該送出來的。
原本早在宮裡的時候,元祿已經演練了許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