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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遠舟終於是“體力不支”,直接一閉眼倒了下去,那令牌硬生生給塞進了錢昭手裡。
“寧遠舟!寧遠舟,你給我起來!”
任憑錢昭怎麼喊,寧遠舟也全然不理。
旁邊幾人還是衝到了寧遠舟身側,他們都瞧見了錢昭方才替寧遠舟把過脈,紛紛問著他,
“寧頭兒怎麼回事兒?你說話呀!”
“錢昭,你能行不能行,說話啊!”
錢昭根本開不了口,他如何願意當著所有人的面去說,說寧遠舟內傷嚴重,說他或許很難恢復到從前的樣子,說他確實已然不適合做六道堂的堂主嗎?
他開不了口,這時瞧著地上躺著的寧遠舟,全都是他的計謀與算計,自己竟然全然不知,一步步走到了如今這局面。
寧遠舟一切都謀劃好了,激起他的求勝心,在眾目睽睽之下替他正名,現在則是讓自己順理成章地退場……
但他,終究是開不了這個口……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怎麼,如今已然成了太醫院院正的黃大夫,“碰巧”經過六道堂門口,當即被“抓”進了六道堂院子裡。
他被拽著三步並作兩步,就那麼撲到了寧遠舟身側,立馬抓起了手腕。
左右兩側的人都緊張的瞧著黃大夫的臉色,就瞧著他面色凝重,手指輕輕挪動著。
一瞧著黃大夫松手要張嘴,所有人又將腦袋往前湊著,唯有錢昭待在原地,還緩著勁兒。
“額……那個……”
大家又湊近了許多,
“你們能不能往後邊兒稍稍,別緊張,別緊張……”
“黃大夫您別賣關子了,快點兒說說,寧頭兒這是怎麼了?剛剛吐了血,這會兒還暈了。”
“啊……寧遠舟啊,咳咳……”黃大夫清了清嗓子,也是在腦海裡思索了片刻,“寧大人沒有性命之憂……”
眾人懸著的心是放下了。
“不過……他前些時日所受內傷疊加,加上終日思慮良多,心力交瘁所致……額……將來不可勞累,不可過渡使用內力,好在他身體底子好,想來休憩個八年十年什麼的,或許能恢復到以往六成。”
這話一出,所有人也都是愣在原地,沒有多說。
大家都知道,這樣的診斷對於寧遠舟來講是什麼意思。
唯有錢昭,嘴裡小聲嘀咕了一句,“騙子。”
眾人七手八腳地將寧遠舟背到了旁邊房裡休息,錢昭則是理所當然地負責起了六道堂尚未完成的考核一事。
考核成功分入六道的眾人理所當然地接受著錢昭領著他們宣誓,分發令牌……
這便是一個新的開端,新的轉折點了。
錢昭瞧著面前這些還有些稚嫩的臉龐,好些剛剛考核過,臉上的泥沙還沒有擦去,就好像回到了多年以前,他們幾人剛剛進入六道堂的時候。
他們眼睛裡全是光芒,還沒有經歷生死與戰火的淬鍊,因此還沒有褪去青澀。
想想如今的他們幾人,柴明想著建功立業卻是戰死,贏得了一個英雄的名號;寧遠舟奔波多年,眼看著六道堂越來越好,卻在這關頭因著內傷匆匆退場;於十三明明喜好市井,喜歡熱鬧,如今卻遠赴戰場身處邊關;孫朗明明喜好生靈活物,如今則是幾乎常駐於死寂宮城……
而他自己呢,明明最看重兄弟情誼,不在乎權勢利益,如今卻眼看著兄弟四散,而自己卻拿到了這六道堂的令牌……
有時候想起來,人生或許都是如此吧,很難有人可以做到年少時想的那樣,又或許是這個世界變數太多,想要的和得到的總是匹配不上。
再掃過面前這幾十個男男女女,也只是想著,沒有人永遠年輕,但總有人年輕。
面前的他們,還有無限的可能性,興許他們能實現自己年少時所夢吧……
……
“自今日起,你們便是梧國六道堂的一員,你們須……”
此時的寧遠舟正扒拉在門邊上,聽著外面的動靜。他所處的屋子就是六道堂演武場側邊臨時用地休息室,此時他將錢昭說的話一字一句聽得清清楚楚。
錢昭定是知道寧遠舟在偷聽,這話講出來,也是讓他安心吧。這口鍋他接住了,寧遠舟想做什麼便放心大膽地去做好了。
沒過多久,任如意接到通知也很快趕過來了。
跟著錢昭進屋的時候,寧遠舟老早聽見聲音,也是偷偷摸摸躺回了床上,卻是沒來得及將靴子放回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