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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約莫暗了,錢昭才去往了隔壁梧帝休息的房間。
按照事先約定好的兩長兩短輕敲了房門,立馬才有了動靜。
“錢大哥,你來了。”元祿開了門,眼皮確實有些疲憊的浮腫,手裡倒還是捧著一盤蜜餞,臉上笑吟吟的。
“我來換班,你去休息吧。”錢昭說著。
“好,這些留給你。”元祿將蜜餞盤子推到了錢昭手上。
錢昭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手裡的蜜餞,還是難免有些觸動,“今日的糖丸吃了嗎?”
元祿有些無奈,“吃了吃了,早上十三哥就問過一回了。”
“好。”錢昭往門裡走起,元祿則是快速踏著步子往房間走去,他早就心心念念自己那張小床了。
錢昭小心翼翼將房門關上,儘量不發出聲音,此時房間內床上正閉著雙眼仰躺在床上的正是他們這一趟冒生命危險救下的梧帝。
錢昭將蜜餞放在窗臺邊,踏著極輕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向沉睡中的梧帝。
待他站定梧帝床前,久久沒有挪動步伐,手中的重劍劍身和劍鞘約莫發出非常微弱的碰撞摩擦之聲,但終究是慢慢穩住了。
他便挪了步子到了窗前,仍舊是看著窗外,時不時往嘴裡送上一顆蜜餞,甜味從舌尖開始充滿整個口腔。
“錢昭,你剛剛是想對朕幹什麼?”床上的梧帝眼睛緩緩睜開,詢問的聲音也是淺淺的,好像生怕驚擾了外面的人似的。
“您竟然能記得我的名字。”錢昭淡淡回應,言語裡盡是疏離之感,不過也帶了一個尊稱。但他並沒有直接回答梧帝的問題,或許潛意識裡他也並不想欺君。
“朕一直覺得,你眉眼間有些熟悉,你和柴明是不是……”
“陛下,您該休息了,我去換於十三來。”錢昭打斷了梧帝的話,轉身要走。
“你剛剛是不是想殺朕?”
梧帝緩緩將自己撐著坐起來,說出這句話後整個屋子都陷入了沉寂。
“朕這段時日睡眠本就很淺,剛剛元祿在旁邊一直嚼著蜜餞……這段時日,朕也總覺得你同其他人的態度不太一樣……”
錢昭聽著,也是有些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他再不濟也是大梧的君王,也不是什麼酒囊飯袋之徒,自己的這點心思終究是藏不了多久。
“所以,陛下想治我一個株連之罪嗎?”錢昭的聲音冷冷的,似乎也在壓抑著什麼。
“你確實該恨朕,確實都是因為朕才害的柴明他們橫死。朕會對他們有個交代的。”梧帝眼中似有片刻哀慟。
“不用對我說這些,你的命,是六道堂這麼多兄弟的命換回來的,我若取走了,那便是對他們不義。”說完後便徑直朝門口走去。
快到門口時,又停下了步伐說道,“窗外西南方向十里,就是他死的地方,亂槍穿腸,血流不止。天道兄弟,為護衛大梧君王而死,那便是死得其所。但你捫心自問,你配嗎?”
說完錢昭出了門,大喊著於十三的名字。
床上的梧帝,被這錢昭最後一問,深深扎進了心裡。
“大梧君王,你配嗎?”
“大梧君王,你配嗎?”
“大梧君王,你配嗎?”
……
若是以往,有人膽敢這樣對一國天子說話,他必得治他一個株連九族,再不濟也是抄家流放,但他今日是當真沒有這個底氣。
他似乎真的不配。
他掙扎著疲憊的身軀也走到了窗前,站在錢昭剛剛站過的位置,望向西南方……
金戈鐵馬,戰場狼煙,六道堂的眾人身著六道堂的護衛鎧甲,在戰場上奮勇殺敵。
他看見了柴明,有著和錢昭一般無二的眉眼,但似乎臉上更青澀些,他揮舞著手中長劍,一邊禦敵一邊後退著。
退無可退了,一旁的敵軍三五成群手持長槍刺了過來……
“小心!”這是梧帝在驚呼,想要提醒他躲開,但終究是惘然。正如柴明死在他身邊之時,他甚至還沒能記住他的名字。
長槍齊齊插入他的身軀,鮮血順著槍桿緩緩流出……
梧帝從戰場的畫面迴轉過來,不自覺已驚出了一聲冷汗,而此時他的眼前不過是一片樹林罷了。
兵戈劍戟已是數月以前的事情了。
這天過後,錢昭就像是被挑起了什麼逆反心理一般,對著梧帝的態度變差了不只一分半分。
每每路上飲食,梧帝吃到一半就總要催著趕路,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