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月玄暉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哈木有著殺父之仇;最後竟橫下了一條心,穿越了瓦剌數千裡的地界,一直向西,死裡求生,走了無數的沙漠、叢林和綠洲,也有萬里之遙吧,用千山萬水、千難萬險來描述一點也不為過。
到達強盛的撒馬爾罕時,他已是乞丐一般,萬念俱灰了。大汗帖木兒聽說是黃金家族的後裔、額勒伯克大汗的長子,論起來還是一百多年前的遠房親戚呢,便十分熱情地款待了他,但他心裡國破家亡、秋深草寒的窘境一直在困擾著、抓撓著他,直到烏雲高娃親近他、嫁給他時,他才感覺到溫暖和慰藉。在他的多次勸說下,帖木兒大汗決計為大元、為黃金家族復仇,欲滅掉大明,他才徹底振奮起精神。
帖木兒病死途中,他的夢想一下子破滅了。從軍中歸來,幾天不吃不睡,把自己關在大帳裡,號啕不止。既哭病死的大汗帖木兒,還哭苦命的自己,再不知下一步該怎麼走。
哈里即位,送還大明使臣傅安,汗廷對他的態度轉了個一百八十度,像一個破舊的氈帳被扔在熱鬧街市的牆角里,無人問津。他不得不收拾行囊,做出了東歸的打算。沒人挽留, 也沒人送行,只有心愛的烏雲高娃陪著他,踏上了黃沙滾滾的東歸之路,最後在別失八里悄悄落腳,觀察大明和本部的動靜。
本雅失裡一到,很快就被大明發現了,永樂只是給他一紙書信,囑他好自為之;蒙古本部的阿魯臺、馬兒哈咱也知道了他的行蹤,正有意殺掉鬼力赤,迎立黃金家族後裔。兩方一拍即合,鬼力赤稀裡糊塗死了,他也就順理成章做了蒙古大元,不,應該叫韃靼的可汗, 鬼力赤改成的這個名字,還真叫開了。這個可汗,雖有時不免受阿魯臺、馬兒哈咱的一點閒氣,但總要比昔日寄人籬下、顛沛流離的日子強多了,所以,真放下了可汗頤指氣使說了算的架子,那麼多人圍著、擁著,有幾個心愛的女人陪著,高高在上的滋味還是蠻愜意的。
沒見過、沒有嘗試過的東西總是新奇的,汗後烏雲高娃動靜相宜的曼舞勾起了他深深的回憶,也勾起了他對這個女人的歉疚,一路東歸,風霜雨雪,多少甘甜辛苦;操持家務, 躲躲藏藏,竟無一絲抱怨。畢竟,有了二妃、三妃後,和烏雲的親近少多了,此刻,他的眼中淚光閃閃,映著眼前的篝火,像是在燃燒。真的在燃燒,他恨不能一下子將舞蹈的烏雲攬在懷裡一通愛撫和狂吻,慰藉她的坦蕩、大度和真誠。但這種場合又不允許,尤其是對汗後,和對小妃又不一樣了。
待她舞畢,招呼她到身旁坐下,他伸手使勁攏了攏她的肩,以示對那段心手相牽歲月的懷念。烏雲深深地點點頭,她終於知道,可汗讀懂了她的舞,並沒有忘掉那段於他是艱難困苦的時期。
坐在本雅失裡左側桌的二妃哈斯塔娜站起來,走到前面,按照幾個姐妹編排的舞蹈循規蹈矩地舞著。如白鶴展翅一樣亮出雙臂,微微扇動,配合著腳下的步伐,抖動雙肩,雙臂在頭上形成一個 o 形時旋轉起來,也只能這樣。她實在是不善舞蹈,每一個動作都那麼僵硬得沒了詩意,只有她的迷人的腰身和漂亮的臉蛋在強烈的倏明倏暗中給了本雅失裡更大的誘惑。也難怪,她是丞相馬兒哈咱的女兒,跟著父親,提心吊膽,幾乎就沒有過過不奔波的日子,她本人又對跳舞一無興致,所以就沒了靈性。要說唱歌,她那清秀委婉的歌喉,配著晶亮晶亮的雙眸,一點也不遜於保奴兒了。本雅失裡一一誇讚,連同汗後,每 人賞了一碗酒和一塊肥嫩的羊肉。
該可汗期待的小妃保奴兒上場了,她造型似的給可汗行了禮,又給兩個姐姐打了個無聲的招呼,樂聲起,便飛快地在草地上旋轉起來。那編排的舞太死板,她才不跳呢,她依著自己的想象,在專為迎接可汗的一襲白袍中飄飄欲仙,鼓動得本雅失裡躍躍欲動。但他不能動,汗後、二妃看著呢,興奮中,他抓起了桌旁的馬頭琴,不用試音,立刻跟上了保奴兒的舞步,之後是引導著小妃一起飛翔。琴瑟之和,美妙絕倫。 幽蘭芳藹,像凌波仙子之出綠波;霧綃輕裾,如鶴之展翅,將飛而未翔。一條鮮紅的綢腰帶束住了白色袍裙裡迷人的腰身,襯托得她的胸部更加豐滿,隨她一起舞蹈。明烈的焰火為那烏亮的髮絲和柔媚的臉頰抹上了一層閃爍的光暈,臉上的兩個酒窩隨著馬頭琴聲流淌出天真燦爛的微笑。逆光靈動的身影裡,胸前的曲線更加突出,兩峰之間的低谷隨著全身的震顫而更加幽深,每一絲光亮、每一分旋轉都那麼動情、那麼柔美,所有的觀賞者 屏住呼吸,像融進她的舞裡。她猛地頓腳停住的時候,那袍擺便像飛花一樣紛然落下,美 極了!
大家才清醒過來,一片叫好聲。本雅失裡連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