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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阿魯臺見過母親。” 帳內西坐的一個老者把一塊羊肉放進嘴裡,慢慢咀嚼著,又喝了一口奶茶,才輕聲說了句:“坐下吧。”她用一塊布擦擦嘴,侍女明白了她已用畢早餐,便將剩餘的食品撤下了。 帳裡雖點了幾盞羊油燈,剛進來時還是不大適應。阿魯臺眨眨眼,掃視了帳內,地上、床上倒還妥帖,一隻燒牛糞的爐子立在帳中央,火勢正旺,帳子並不覺著寒冷。一會兒, 侍女把兩碗奶酒分別放在了阿魯臺和老太太桌前,老人慢吞吞道:“酒是蒙古人的朋友, 是將我們溫暖於嚴寒中的聖水!喝一碗,驅驅寒。風裡沙裡的,我兒不易。”

“男人的苦難是一樣的,兒子還年輕,又是一刀一劍殺過來的,倒也沒什麼。”阿魯臺輕描淡寫。

老額吉喝下半碗奶酒,皺了皺眉道:“這一冬還算是平平安安熬了過來,雖也有幾場沒膝的大雪,可下的工夫短,一天一夜就停了,長生天保佑,雪後又是幾個響晴的好天, 沒鬧成大災。有了大明那些士兵的屍體,狼群好像也沒像往年那樣來折騰馬群、羊群。叫人揪心的冬天算是過去了,可這虎兒年的春天太不吉利了,又是風、又是雪的,草原的狼 群倒是好對付,南朝的狼群又怎麼對付?你擰斷了強壯者的脖頸,折斷了威猛者的腰脊, 他們的主人是不是該找你討債來了?”

老額吉頭髮花白,髮絲乾枯,一根辮子亂蓬蓬纏在頭上,黝黑的滿是皺紋的臉讓人看不出她是六十歲還是七十歲了,右邊臉頰兩塊很大的老年斑隨著嘴的蠕動而閃動,人雖老了,頭腦卻清晰。一說起那個勝仗,她已由剛才的平靜變得不安。阿魯臺成事之後,她也沒有擺脫顛沛流離的日子,馬背上的人,牛背上的家,哪如當年在大都時穩穩當當的日子, 雖說窮些卻不用奔波勞碌,提心吊膽。

“看來母親已知道了南朝北來的事。”阿魯臺見母親語氣低沉,呆呆的,有意讓她輕鬆, 平淡地說,“大明皇宮裡傳回了準信兒,永樂皇帝親率大軍來征討,這是兒所沒有想到的。 蒙古人的酒宴怎會請草原狼來品嚐?不管誰來,都叫他有來無回。”

“蒙古諺語說,打鐵的烤糊了圍裙,這回是玩大了。”老額吉點點頭又搖搖頭,很顯然, 她相信兒子的本領,但對兒子的話又不全信,尤其是阿魯臺不肯說出南朝幾十萬大軍的事更讓她不放心。打了這麼多年了,有來無回的若是南朝,她又何故在這大漠裡餐風宿露啊!

阿魯臺看出了母親的心思,瞞是瞞不住的,索性實話實說:“估摸著南朝大軍到臚朐河的時候應該是五、六月份,我們還有兩個多月準備的工夫。兒考慮了一下,韃靼各部大人孩子加在一起十萬人,有戰鬥力的也不過三萬人,人員上是沒一點優勢的;如母親所料, 南朝皇帝親征,我們很危險。這永樂皇帝不同丘福,從年輕時就駐紮在我們的大都城,他們叫北平,和我們打了無數仗,迤都山一戰,神兵天降一般,母親知道的,連平章乃兒不 花都降了,可見其謀略非凡。但我們手中的,不是木棍是馬刀!豺狼來了,我們必須舉刀。 阻斷河水,衝碎巨石,海東青般英勇的猛士何懼熱血灑地!兒正要和可汗去議論下一步的 戰法,擔心刀槍無眼,怕驚著老人家,所以請母親先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沿著臚朐河向東 到兀良哈,朵顏三衛頭領和我最好,他們會熱情迎接、妥善安置您老人家的。”

阿魯臺勢力最大,實力最強,一呼百應,叱吒風雲,是韃靼部名副其實的主心骨,但在母親面前,他從來都像一頭恭順的羔羊,生怕她再受一點委屈。

“兒呀,我也聽說了,”老額吉半閉著眼,慢條斯理,“這些年,大明皇帝也沒少派人來,我老了,只想過幾天安生的日子。”老額吉不說走與不走,卻把話鋒轉到了安穩的日子上,幾十年的顛沛,老胳膊老腿的,她真的太想平和了。

這麼多年,她安分地守著遷徙中靜默得近乎死寂的日子,她秉性不張揚,不好熱鬧, 也不和擔著大事的兒子住在一起。幾個侍女伴著,有時佝僂著身子徘徊在寬大的蒙古包裡, 有時又懶懶地坐在包外的太陽下打盹,被歲月風霜磨皺的臉上因為心憂部落的安危又多了幾道溝坎,花白的頭髮髒亂地裹在那顆毫無生氣的頭上。趕上春末夏初難得的無風而溫暖 的日子,她就閉上眼,長久地坐在包前,讓太陽溫撫著,不知不覺中便一步步走回童年的夢裡,許許多多的玩伴和唱歌的朋友在大都城那狹窄的街巷裡歡呼雀躍。她對那二十年穩定又無憂無慮的日子充滿了嚮往。

她出生在大都一個一般蒙人的家庭,因而也就有了更多底層的生活經歷,蒙語、漢語講得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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