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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安工的瑣碎事務最近讓徐雲天傷透了腦筋。
大部分安工在班組長的帶領和與中國工人的相處下,變得開始踏實肯幹,勤學好問。
一部分少量招用安工的班組很快嚐到了甜頭:安工雖然缺乏專業工人的訓練,做不了較專業的活,但是他們勝在便宜。
要知道,一箇中國工人的日薪超過三個安工的日薪還有餘。
俗話說,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就是這個道理。
至於語言不通,對學習模仿能力先天就不弱的人類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經過在工作中反覆磨合,安工學會了不少中文,中國工人也學會了一些葡語。
為數不少的安工們也學會了一些技術活,比如綁紮鋼筋、砌磚、搭模板等。
是的,在此之前,他們甚至不知道砌磚前要先放線防止越砌越歪。
但一小撮安工卻是油鹽不進,幹活摸魚就不說了,有時還被抓住下班時衣服鼓鼓囊囊的,讓他開啟一看,裝成一包的鋼管件哐哐噹噹的掉了一地。
你以為他會臉紅不好意思嗎?大錯特錯,他只會在材料員的罵聲中嬉笑著揚長而去。
隨著安工的優點被各專案部的班組長們開發出來,他們對安工的需求量也越發增加。
負責招收安工的總包單位甚至經常要用好幾輛大卡車成批的從外省招來大量安工。
因為很多所謂被招來的安工要麼適應不了中國人的拼勁,要麼本就為搭順風車而來,剛來幾天就往首都羅安達闖。
徐雲天戲稱他們為安哥拉京漂。
所以招得多,離開得也多,必須不斷補充才行。
因此,安工營地被開闢出更多的面積供安工居住,大量的食物:木薯粉、越南大米、番茄、雞蛋、沙丁魚罐頭被購入供安工消費,還有相應的床上用品和施工必須的安全帽勞保手套等俱配備到位。
然而調配物資容易,人是活物多了反易生亂。
大量湧入的安工魚龍混雜,開始引發各種安全問題。
酗酒、鬥毆、偷盜、罷工,還有人疑似給覬覦這裡物資的外來流竄犯通風報信,有的工地一晚上就被人用皮卡車盜走了不少水泥和鋼筋,一看就是有內鬼助力。
安工們常因為來自不同省份而拉幫結派,在營地裡偶爾還會因為這樣的原因鬥毆搏命。
一旦發生打傷打殘打死的悲劇性事件,死了兇手或逃或被抓,可是他們家屬來鬧仍然是中國人賠錢;傷了中國人就必須帶去醫院治傷,橫豎還是中國人掏錢。
更神奇的是,安工營地裡還出現了不幹活專收老實人保護費的“大佬”階級,原本是集裝箱改住房的營地,還如雨後春筍般出現了許多安工用廢舊木板搭成的小屋,裡面的電線也是各種亂搭亂接,充滿了安全隱患。
作為貴州隊專案部的安工管理員,徐雲天自然沒少挨總包單位後勤處的批評。
“徐工,你們專案部的安工又跟江蘇隊的安工打架了,快來看一趟吧,人家鄧總都來了。”
“徐工,你們安工你到底管了沒有啊?次次看到你都不在。”
“徐工,你到底有沒有這個管理能力,不行就給你們領導說,讓換人來管吧。”
徐雲天很是苦惱,安工各個都有腳,你去找他他就跑。
而且自己也不是全職來管安工的,雖然辦公室事少,但也不是完全沒事幹,怎麼可能天天往那臭烘烘的營區跑。
說真的,徐雲天倒是想有人能代替自己來管安工,可是這爛攤子誰都不想接。
最關鍵的是,他也就只能動動嘴皮子,財、權他哪個都不沾,強制力完全沒有,所謂去管也只能是形式上的努力,起不到真正的作用。
就這樣又折騰了一段時間,曾經便宜可培養的安工越發不香了,不少安工不堪忍受營地混亂骯髒和被花臂大佬壓榨的險惡環境不辭而別。
而且,其中離開的一些老安工還是經過各個班組長大力培養的半技術工人。
在自然流失和連續清退問題工人後,安工營地的態勢雖然暫時變好了點,不過很快又陷入了安工少了又招工--》招工來環境惡劣--》安工離開--》又招工的惡性迴圈中。
究其原因,除了安工固有的受教育程度低,文化上領到整月工資後,人就玩失蹤的先天不足外;還與中國人低劣的管理水平有關,說得直白一點,稱為管理水平低劣那都是抬舉了,可以說是幾乎沒在管。
除了供給安工基本生活物資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