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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二十多天後,徐雲天堅持要出院。
確實沒什麼好住院的,再怎麼住院,失去的右手跟半截右前臂、左眼和左耳也長不出來。
幸運的是,他還能說話,雖然聲音變得有些沙啞。
徐雲天在醫院的日子過得很慢,每一天都是重複的疼痛和康復訓練。
他開始嘗試著用左手做一些事情,比如吃飯、穿衣,甚至是寫字。
這些對於普通人來說易如反掌的事情,對於他來說卻異常艱難。
每一次失敗,都像是在提醒他,他已經不再是一個完整的人。
以前只是左腳少了三根腳趾,穿了皮鞋再鍛鍊下步態,多少還能掩飾過去。
現在臉上和右手的傷殘,完全是讓人一目瞭然無法無視的。
吳欣悅抽空就會來看他,她的關心和照顧讓徐雲天感到非常溫暖,但同時也讓他感到愧疚。
他不想成為吳欣悅的負擔。
更不想讓她看到自己如此狼狽的樣子。
他想回避吳欣悅,但卻躺在床上無法迴避。
他只能故意朝吳欣悅發火,批評她的髮型或是黏人的態度,希望她能離自己遠一些。
然而,吳欣悅並沒有因此而放棄。
她完全知道徐雲天心裡在想什麼,她也知道徐雲天的自尊心讓他難以接受現在的自己。
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地陪在他身邊,用自己的行動告訴他,無論他變成什麼樣子,她都會在他身邊。
隨著時間的推移,徐雲天心態也慢慢發生了變化。
他開始接受現實,也開始接受吳欣悅的幫助。
既然如此,繼續待在醫院浪費錢就沒什麼意義了。
接下來就是定期換藥、清創和最重要的:適應現在的身體。
唯獨最後一條是最難辦到的。
之前,徐雲天雖然同情盼盼,但也不能完全理解,為什麼她要盡力掩蓋自己的右臉。
直到,這一切發生在他自己身上。
老實了,徹底老實了。
好在不是已第一次殘疾,徐雲天多少有些心理鋪墊了。
他感覺自己越發配不上吳欣悅,雖然吳欣悅一直盡心盡力地在照顧他,但這樣有時只讓徐雲天心裡更難受。
他既依賴吳欣悅,又希望她棄自己而去,矛盾極了。
感覺幾輩子都償還不清吳欣悅對自己的付出。
南民建築公司專案部被他們總公司發出紅標頭檔案撤銷,死難者和傷者都得到了妥善賠償,想繼續留在安哥拉乾的人需自行去尋找工作,不想幹的自掏機票錢回家,大部分人都選擇繼續在安哥拉賺錢。
雖然留安幹工程是繼續玩命,但回國也意味著債臺高築,畢竟光是能出來打工就已花掉了一大筆費用,回國說不定要被債主跟催債公司逼瘋。
兩害取其輕,至少在安哥拉,追債公司和債主來不了,或者說,來這裡討債的成本過高,不值當。
儘管南民建築公司是私企,但也算是很負責,領導層並沒有跑路了之。
當然,之後不久,南民建築公司董事長因為這次打擊債臺高築,被迫跳樓自殺,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但未乾完的活總有人要繼續幹。
建功集團的水泥廠專案部領導程主任,靠著跟南民建築公司專案部經理老何良好的私人關係,在爭得業主同意後,付給南民公司兩百萬元人民幣,整體接手了他們的專案和專案部。
徐雲天從南民建築公司那裡獲賠了一筆錢,本來還可以得到更多,但也有不少專案部受害者家屬埋怨徐雲天跟郭倩玉不應該打爆油桶,造成不分敵我的傷亡,所以這筆錢就打了折扣。
程主任特別隱瞞了徐雲天是被自己叫去賺翻譯外快的事,並將之矯飾為是徐雲天在自己授意下去南民專案部洽談新專案,結果意外在專案部遭到當地匪徒襲擊致殘。
這樣,他也就沒了責任,畢竟,這場不幸是場意外,不是嗎?
發生這種事,誰都不想的。
反正天高皇帝遠,建功集團也不會真的派人查,就算來查也查不到什麼,畢竟南民建築公司的專案部已經解散,人員也各奔東西。
建功集團為徐雲天買的工傷保險也發生了作用,最終他被評為四級傷殘,賠償金約20多萬元人民幣。
加上南民建築公司的賠償,徐雲天獲得了一筆總數不小的賠償金。
徐雲天當然愛錢,但這筆錢並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