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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雲天沒想到自己又要體驗一次腳痛之苦。
他以為這種痛苦,自己被林曉曼照顧時已經是此生最後一次。
雖然很感謝她為自己去死皮和腐肉,但那種痛感,讓徐雲天很長一段時間,光是看到林曉曼都會控制不住地發抖。
沒想到,才半年時間,又開始經典復刻。
躺在病床上,他不禁有點後悔也有點後怕。
如果門被撞開的一瞬間,那些忠義於老趙的死士拿的是槍,或者哪怕只有一把槍,就一切都結束了。
但是不跟他們硬剛也不行。
雖然死士們的目標大機率是郭倩玉,但也不可能對其他人視而不見。
吳欣悅、高翻譯還有一屋子的賓客,都可能成為無辜的犧牲品。
明天就是聖誕節了,安哥拉雖然是非洲國家,畢竟被葡萄牙殖民多年,聖誕節和西方的天主教早已深入人心。
醫院裡外都是一片節日的氛圍,走廊上掛起了彩燈,護士站也擺上了小小的聖誕樹,可徐雲天卻沒什麼心思欣賞。
拜那斧刃主人復仇一擊所賜,他右腳腳背處被斜砍出一道極深的口子,傷口從受傷起就一直紅腫發炎,時有流膿,遲遲不見好轉。
也不知道這天殺的刺客事前是往斧刃上抹了大蒜汁還是什麼糞水。
每次護士來換藥,都疼得他額頭冷汗直冒,雙手死死攥著床單。
昨天在吳欣悅的攙扶下,徐雲天試著走了幾步路,感覺真的是廢了,即使這樣輕微震顫都會有鑽心的疼痛襲來。
如果不是為了在她面前逞強,他早就一屁股癱坐在地上了。
今天早上欣悅打來電話,說專案上最近新來了一批人,工作忙且雜來不了醫院看望,徐雲天雖然有點失落,可還是安慰她專心工作,別擔心自己。
掛了電話,他望著病房的天花板,心中空落落的。
吳欣悅很幸運,跟上次一樣,因為過度使用幽影恩賜導致的雙手燙傷很快就癒合了。
這些日子,若沒有吳欣悅忙前忙後,他真不知道這難熬的養傷時光該如何度過。
她的陪伴,就像黑暗中的一束光,讓他在傷痛與噩夢中感受到絲絲溫暖。
如今她有事纏身,病房裡一下子安靜得過分,只剩窗外偶爾傳來的車輛行駛聲。
高翻譯這小子還挺不錯,他與雲洲大酒店斡旋談判,也許其間還有郭倩玉的組織發力,總之,他們夫婦替徐雲天跟吳欣悅向酒店要到了一大筆賠償金,足夠支付這昂貴的醫療費用,還能餘下不少應急。
又一次,徐雲天透過“捱打挨砍”賺到了一筆賠償金。
人家都是靠錢賺錢或者靠手藝賺錢,徐雲天是靠肉體(受傷)賺錢。
從本質上來說,自己跟某些技術工作者無異,徐雲天自嘲般地想道。
安哥拉警方“一如既往地”沒有查出什麼,酒店保安抓到的那個刺客當天就在局裡咬舌自盡。
唯一還在逃的刺客也不知逃到了哪裡,更不知道是生是死。
事後徐雲天才知道,那名在逃刺客竟然是女人,難怪她的背影要比其他刺客苗條纖細些。
雖然高翻譯說,他會請郭倩玉從組織抽調人手來保護徐雲天,徐雲天卻婉拒了這個提議,他不想跟組織深度掛鉤,認為或許這樣反而會樹大招風,為自己引來更多的敵人。
另一方面,他也不太信任這個組織的能力,畢竟郭倩玉還算組織骨幹,都已經是多次遇險了,其中好幾次還與組織內叛徒老趙造反有關。
那玩個毛啊,你這組織,就是遜啦。
這幾天,他突然思念起了林曉曼,想起了她淡淡的香水味,想起了在阿杜別墅裡她照顧他的日日夜夜,還想起與她在醫院裡見的最後一面。
雖然想這些對吳欣悅不公平,但徐雲天還是會忍不住去想。
人並不能完全管得住自己的大腦。
那天的雲是否都已料到,
所以腳步才輕巧;
以免打擾到,
我們的時光,
因為註定那麼少。
明明林曉曼還在康復中,卻突然被一些人從醫院接走,然後就這樣消失在茫茫人海。
安哥拉有十幾萬在安華人,安哥拉本地人又有兩千多萬,誰知道她被誰帶去了哪裡?
以徐雲天有限的閱歷和想象力,實在難以想象,一個四肢殘了三肢,右眼受傷被摘除的女人,對那些接走她的人還有什麼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