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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窮苦的肝癌病人
“自然是在家中了,在家更為便利一些。”她面露疑惑,出言問道。
“若讓我為他醫治,多活幾年並非難事,但需有一前提。”繼而說道,“可曾聽說,道不輕傳,醫不叩門?”
“雖有所耳聞,卻不甚理解。”他遂向她闡釋道,醫治身疾,傳揚正道以補缺。身疾易療,心病難醫。醫者療身,道者補心。療身憑有,補心賴無。身形顯有,人心本無。人性常偽,好有欺無。補心較療身更難,若妙道輕傳,即便為大道真法,亦難免疑師疑法或常忘常棄。
“哦,竟是如此,我總算明白了些許。”她表示理解。
“所以,每當談及某些迷信的話題時,是否總有一些人會補上一句,信則有,不信則無,心誠則靈,誠則心安,便是這個道理。”她不時頷首應是。
再回過頭論及你父親這般狀況,首要之舉乃是,放寬心境,仿若未患病一般,如常生活與工作,欲食則食,欲眠則眠,欲遊則遊,尚有未了心願,便去踐行,放飛自我,需有如此之任性,多數尚能多活一年半載,全然不作治療,能活數年者亦非個例。然而,若你過於較真,無時無刻不念及自身患病,憂心忡忡,愁容滿面,仿若不久於人世,行諸般所謂放療、化療等之治療折騰,那多是徒勞掙扎,大多不過兩三個月便玩完。是以,諸多大型醫院腫瘤科之醫生,亦會對你言,晚期矣,已錯過最佳治療時機,通常皆無治療價值,徒費錢財,再如何折騰,至多亦僅有兩三個月的壽命。
這是最為常見的一種情形。彼時,他還提及了在看守所遭遇的一個極為特殊的案例。
他是一個屢次進出的小偷,更是一個貧困的肝癌患者。
“七年前,他因盜竊電動車,數額巨大,被捕入獄,在看守所進行體檢時,發現他已處於肝癌晚期。
即便是正規的三甲醫院,對於家境富裕的病人,治療肝癌晚期也是勉為其難,更何況看守所對於疑犯,又能配備何種藥物,能治療何種疾病,可想而知。故而,在看守所最多也只是開具一些止痛藥,只要病人不在看守所內即刻死亡即可,更不可能有針對性和系統性的治療。看守所唯恐他死在裡面,原本首犯要關押三至四個月,有前科的要關押八個月至一年,但看守所也會盡可能從寬處理,從不超過一個月,就匆匆將他釋放。他既沒有正式的工作,也沒有其他的經濟來源,再者也沒有任何工作比成功盜竊電動車來得更快,因此他的工作便是盜竊電動車。
此前他有錢就吸食毒品並進行注射,由於注射次數過多,手上的血管都難以尋覓,便改為在小腹注射。如今獲取毒品困難,所以除了吃喝,就是嫖娼,找女人除了解決生理需求外,按照他的說法,還期望能夠改變運勢,不知這是何道理。他說,不知哪一天就會死去,所以沒有目標,對未來不抱希望,過一天算一天。在看守所的管教面前,他說自己無法站立,站在管教面前就會感到自卑。”
最後,郞一劍鄭重總結道:“就如他這般身體素質欠佳,生活朝不保夕,既無法治療也無治療之法,既無朋友也無親人,既無目標也無希望,只能得過且過、坐等死亡之人,歷經六、七年卻仍能安然無恙。故而,全力以赴、積極進行化療、放療未必就能好轉,未行化療、放療也未必就會立刻喪命。因此,以一種躺平擺爛的姿態,不抱奢望,不強求,放下包袱,積極調養,採取保守的有限治療,仍有望苟延殘喘數年。實際上,更多的病人是被嚇死的,或是被過度治療毒死的。只因,眾多家屬皆緊張萬分,四處亂求醫,病急亂投醫,此言不假,不是在做化療便是在做放療,整日愁容滿面。亦或是將各種偏方草藥大包小包地往家搬,大煲小煲地熬煮,當作茶飲。不斷灌進病人腹中。甚至多人的方藥同時使用。病人本就身體虛弱,再加上不斷飲用這些毒藥,身體便愈發虛弱,即便身體強健之人,將這些毒藥當作茶飲,不出幾日,也會虛弱得無法行走,更遑論病人了。此乃千真萬確之事,一經確診,不出三月,甚至一月之內,人便沒了。”
人之所以生病,至少是某一臟腑的某一功能已然受損,因各臟腑之間存在相生或相剋的關係,故而相應的其他臟器亦會出現問題,協調機制便會混亂不堪,再加上驚嚇和過度治療,本就未能完全對症下藥的中草藥當作茶飲,皆言是藥三分毒,這已非治病,而是在加重毒性,如此便加速了病人的死亡。
“眼看著一個鮮活的生命,自己的至親,或許須臾之間,便會消逝,無論如何,都想奮力一搏,總是期望,或是多措並舉,或是某一劑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