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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顫動,彷彿隨時都會崩裂。
再往上,那生物的形態逐漸顯現出來。
上半身覆蓋著斑駁的鱗片,與魚尾光滑的表面形成了強烈的對比。鱗片之間隱約可見深紅色的裂紋,像是潰爛的血管痕跡。
它的“手”共有四到六條,每一條都介於未進化的魚鰭和畸形的手臂之間。表面佈滿了叢生的褶皺與軟質的突起,輕微地蠕動著,散發出一種難以名狀的噁心感,彷彿這些手正在試圖抓握著某些不可見的東西。
而它的頭部,更是駭人至極。
那張臉既像人類又像某種深海怪物的融合。巨大的眼睛呆滯地鼓出,毫無生氣卻令人無法直視;嘴巴向兩側裂開,齒縫間彷彿還殘留著某種黏膩的分泌物。
,!
披散的長髮如同浸水的藻類,緊貼在它扭曲的面孔上,似乎在試圖遮掩那種醜惡,但反而使它更顯怪誕。
當它張合著嘴時,空氣中迴盪著模糊不清的呢喃,那聲音低沉而模糊,彷彿從水底深處傳來。
“ko……u……ji……”
“ko……u……ji……”
聲音在空曠的海蝕洞內迴盪。
長谷川與志麻被這景象震住了,手電筒的光柱顫抖不定,誰也說不出話來。
怪物似乎察覺到了光線的存在,它微微一頓,隨即猛然扭動龐大的身軀,濺起巨大的水花。
水花轟然炸開,鹹腥的浪潮翻湧,將溼冷的氣息灑滿整個洞穴。
浪潮拍擊在巖壁上,聲音沉悶如雷。那龐大的身影瞬間沒入海中,只留下翻騰的水面和沙灘上細碎的水珠。
志麻發著抖,像是努力將思緒從混亂中拉回:“你……你剛才看到了嗎?”
“看……看到了。”
“那個東西……”
“別說了。今天……我們已經見到太多了。”
志麻沉默了一會兒,抬頭看著平靜下來的水面。
“藤田老師……也見過那個嗎?”
長谷川沒回答,只是搖了搖頭。他低頭看到地面,愣了一下。
隨後從沙粒中撿起一張溼漉漉的照片。
照片的邊緣已經被海水浸溼模糊,但畫面依然清晰。是一張合影。
照片裡,一個年輕的男人染著黃髮,臉上帶微笑。
他的身旁,是一箇中年女人,面容和善卻隱隱透著某種憂慮。
“若林光司……”長谷川低聲喃喃。
照片中的男人正是若林,而中年女人……想必就是他的母親若林慶子。
志麻也湊過來看:“你說若林?這是若林一家?”
長谷川沒回答,他又看向那截的魚尾,手電的光線映出它刀切般的整齊切口。
若林家乾淨的浴缸、民宿乾淨的浴缸、一樣噁心的腥味、若林家消失的家族合影,還有剛才出現的生物。
如果能笑,長谷川此時真想笑出來,自己竟然想起小時候看過的高橋留美子的那本漫畫,還把裡面的內容與眼前的現實結合在一起。(注1)
哈哈哈哈,還有比這更可笑的事情嗎?
儘管如此他還是從口袋裡取出證物袋,將魚尾上的幾片魚鱗小心翼翼地放進去。
“真鋒利。”魚鱗的邊緣輕而易舉地劃破了他的手指,鮮紅的血珠冒出,他皺了皺眉,用另一隻手捂住傷口。
就在那一刻,耳邊傳來一陣低沉的呢喃聲。
“扎扎斯……扎扎斯……”
聲音從海浪的深處響起,又像是鑽進了長谷川的耳膜,陰冷得刺入骨髓。他猛地抬頭四下張望,整個人的神經瞬間繃緊。
“怎麼了?”志麻注意到他的異常。
“啊,你流血了!”志麻喊道,迅速從隨身的包包裡翻出一個小巧的創可貼,遞到他面前。
“謝謝……”長谷川接過,勉強擠出一句話,“嗯?你居然隨身帶創可貼?”
“當然啦,”志麻語氣輕快,試圖緩解空氣中的緊張,“正好在k市車站的藥妝店看到打折,就順手買了。”
長谷川怔了一下,嘴角動了動,卻說不出什麼。他低頭貼好創可貼,手指的刺痛仍隱隱作響。
“你沒聽到嗎?”
“聽到什麼?”志麻愣了一下,抬起頭,視線跟隨他看向洞頂的黑暗。
“扎扎斯……扎扎斯……”長谷川的聲音壓低了幾分,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確認自己的耳朵沒有出錯。
志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