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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爺,良爺……”

梁葉看到一片朦朧的霧氣將滿穗的身體包裹起來,滿穗的身影漸漸淡化。

“穗穗?”梁葉心臟抽搐著,就像是有人在握著他的心臟一般,他看不真切前方的滿穗,伸出手來想要去觸碰那脆弱的如同泡影的身影,可那身影卻離他越來越遠,滿穗在躲他。

梁葉向著離他越來越遠的身影跑去,伸出手,儘量讓自己的身體伸長,只想要真切的感受她的存在。

突然,滿穗的身影不動了,像是在等待他一樣。

他衝了上去,張開雙臂,想要將滿穗抱在懷裡,可雙臂垂下之後,懷裡只有空蕩蕩的霧氣。

“為什麼?”

“我,不知道……”

滿穗的身影徹底消失了,只有這破碎的聲音飄蕩在耳邊。

……

……

……

“良爺!”

滿穗的聲音猛地將梁葉驚醒。

張開眼睛,熟悉的臉龐,熟悉的場景,熟悉的香味,再次出現在眼前,卻有一種莫名的陌生,驚慌失措的梁葉緊緊抱住滿穗。

“良,良爺,你怎麼了?”滿穗有些不解,但是她能感受到梁葉抱住她的力度,彷彿一個下一秒就會失去玩具的孩子,對於孩子來說,玩具可能就是他最在乎的東西,滿穗輕撫著梁葉的後背,“一切都好起來了,都好起來了。”

滿穗的聲音讓梁葉漸漸安穩下來。

“我怎麼又睡著了。”許久梁葉放開了滿穗,揉著頭,昏沉沉的發疼。

“良爺你這些天一直在搞漫畫的事情,已經好久沒有安心的睡過了。”這些天梁葉用心的搞漫畫化的事情滿穗一直都是看在眼裡的。

此時,梁葉也回憶起來了,從滿穗到家的時候開始,兩個人的開支已令梁葉有些捉襟見肘了,身上的存款又大部分都借給了林楓,生活的壓力讓梁葉這些天睡不好覺,現在他就想著要趕緊將自己的作品ip化,這樣他和滿穗的生活才會安穩下來。

作家,藝術家,哲學家不容易成功,但很容易讓自己的收入變為零,這或許是梁葉聽過最中肯的話,這也是他爸親口和他說過的話。

“穗穗,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梁葉深思熟慮後說道,其實滿穗從出現在他家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在猶豫了。

“嗯?”滿穗抿著嘴唇靜靜的看著梁葉仔細聆聽著。

“你恨我嗎?”

“我想,是不會的吧,”滿穗歪著頭,靠在沙發上,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穩一些。

“……”

“……”

兩人相繼無語。

“我沒做過。”梁葉只能弱弱的說道。

“嗯。”

沒做過什麼,兩人心知肚明。

“你恨良嗎?。”梁葉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他已經做好了滿穗或許會因為這個情緒失控的準備。

畢竟滿穗的經歷是那樣的悲慘又無助,儘管是受限於時代,但是他很清楚,在他看來那只是一個遊戲,可在滿穗看來那是真切的發生在身上的苦痛,他和良是一個人,他不奢望滿穗會原諒良,但是他也不希望那種無妄之災會干擾到兩人的關係。

“嗯,”出乎梁葉的意料,滿穗只是點了點頭,但又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認知中的時間已經過了不知道多少年。”

“四百年,四百年前,清兵入關,一切都結束了。”梁葉深知這個歷史,因為他為此特意去查過資料。

“那個良已經死了,死在了四百年前,那個穗也死了,死在良的身邊,就像是乾涸的河和缺水的稻,”滿穗釋然的靠在梁葉的身邊,“這裡的是滿穗和梁葉。”

“或許是有人看到了他們的命運,給了他們一個機會,於是有了我們。”看不出來滿穗的情緒,梁葉抱住滿穗的肩膀,“我們永遠也還不清曾經我們所欠下的,但不能活在過去,過去是假的,未來也是假的,只有當下是真的……”

就像梁葉和他爸爸說過的一樣。

“不要和我說以後我會後悔,我只知道,如果現在不做,我現在就會後悔。”

“梁葉,我怕我以後會後悔,”滿穗突然說道,“所以你能趁我還沒後悔的時候,把能辦的都辦了嗎?”

……

……

……

江綠小區,一個老小區,緊挨著一處高中,住在這裡的居民很多。

“你快別抽菸了!嗆不嗆啊!”四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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