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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羅提著一盞雕刻精美的樹枝狀提燈,雕匠讓大片大片的銀杏葉與銀杏果“生長”在那上面,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帕西瓦爾怎能相信,水晶可以綻放出如此生動曼妙的姿態?一點溫暖的橘色燈火立在燈盤中央,就像一位舞動的仙女。
可是提著它的人就遜色多了,豆大的雨水從老奈羅滿是皺褶的老臉上滑落,滴在他手腕的老年斑上。這樣的鬼天氣,雨衣完全失去作用。帕西瓦爾只感覺自己是剛學游泳的新手——站著遊,走出幾步,所有衣物就全部溼透。
奈羅卻有些疑惑地看著自己的上司:“帕西瓦爾先生,您為什麼不加快自己身體周圍雨水“枯萎”的速度,把他們變成小冰粒?那樣大多數雪花就能從您雨衣上滑下去了。”
“什……什麼?”帕西瓦爾有點結巴,他哪會這種法術?
“哦,你說這個啊,雨太大剛才聽不清,我這不是希望與下屬同甘共苦嗎,這點雨不算什麼。”帕西瓦爾回過味來,尷尬地笑了。
奈羅有些狐疑,可是他轉而露出笑容:“哈哈,說到同甘共苦,我總是想起來之前您帶著我們一起去捉脫逃的德·霍恩海姆教授,他的神諭能力實在太不穩定,您衝在最前面,當場被目光蠱惑,要飲彈自盡,可把我嚇壞了。我記得您一邊拉保險栓,還大意凜然地說,死亡不是生命的終點,學術才是呢。”
帕西瓦爾似乎更加尷尬:“給我點面子,這種事不要到處宣傳,好不好?”
奈羅有些危險地眯起眼睛,與上司離遠些:“好。”
他們終於闖過雨的阻礙來到莫里·約爾德的四人囚室前。
蓬亂的藍綠頭髮蓋住他的上半張臉,破爛的長袍席地,莫里·約爾德正雙手抱膝,驚恐坐在角落。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三隻小貓暈倒在地。
“怎麼回事?”帕西瓦爾儘量表現出久經沙場的鎮定。
“給您看看他的資料,是這樣的,這個小騙子……”一護工湊到帕西瓦爾耳邊。
還好,帕西瓦爾有驚人的表情管理能力,他心驚膽戰地聽著,面上還要不露聲色:
“神諭回現顯示,事情起因是他們合起夥來毒打霸凌一個年輕人,你還說過,在這之後有不止一種使用神諭的痕跡,這不算是莫里蓄意攻擊,而是以多欺少與反抗。就給莫里先生一個單獨房間。另外三個人,就按你說的,送到研究室去,好好看看怎麼復原。”
“仍然在地上還是搬到地下那邊?”那護工小聲說。
“你說呢?”
“知……知道了,先生。”
房間角落縮著的的年輕人這才略微抬頭,用上半隻眼睛怯怯地看著外面冷漠但有人情味的監獄長。
就像這樣,帕西瓦爾偶爾有對事務的不熟就閉口不言,要麼就徵求奈羅的意見,顯得二人很是親厚。謝天謝地,還沒有出現大亂子。只是,他實在是害怕地下牢房的三十名犯人,在完全不知道底細的情況下與他們周旋,簡直是噩夢。
正巧,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奈羅旁敲側擊提出要到檔案室獲取莫里的詳細檔案,帕西瓦爾立即跟隨,他至少要在短時間記住這三十個人和自己本尊“帕西瓦爾·珀利”的生平。
可憐的傢伙,除了原來的演員臨陣脫逃,自己突擊進組背臺詞之外,他從沒短時間接受過這麼多資訊量。他本來想,像其他穿越者一樣,憑藉精湛的演技一直冒充帕西瓦爾監獄長,慢慢脫身,現在,卻有些想跑路了。
奈羅灰色的眼睛若明若暗,忽然在他身側出現。
“我先走了,先生。您還要看多久呢……”
“啊,不用了,我也出去。”帕西瓦爾笑笑,似乎沒有任何反常。
他走出檔案室揉揉眉心,希望在走廊裡透透氣。奈羅卻是閒不住的人,小跑著離開。
帕西瓦爾也就是剛剛清理掉肺泡裡的一點悶熱,便見到奈羅從樓梯口領著一隊護工,和他們邊說什麼邊走回來.
喂,你還真是不會累的嗎?帕西瓦爾聽見那侍從聲音蠻有幹勁:
“我再說一遍,員工守則第一條都要牢記!任何人員一有異常,有第一時間上報的義務。第一時間是有彈性的,一般在兩天及以內,否則會有知情不報的罪名——哦,先生,讓您久等了。”
看見上司站在走廊裡,奈羅快速地說:
“這就是新到的十名看護人員,按照您吩咐過的,他們接受過最最專業的訓練。”奈羅·安格聲音厚重而粗獷,好像一門年頭很久但仍然服役的迫擊炮,“這是奧莉·道爾,那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