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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彈那一端真實的模樣明明白白地在帕西瓦爾腦海裡,像是一條不安分的鯰魚,扭動搖擺。
“嗯……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我掉進海水裡面,挺深一片海,我眼睛和鼻子都被海水灼傷了,我頭頂從雲彩裡面冒出來很多非常高的建築,我臉開始融化。然後,就莫名的感到了左右拉扯,緊接著,就掉到一片鬱金香草坪上,鬱金香的花很漂亮……”
帕西瓦爾心緒不寧,他好像正跟自己沒有腦幹和大腦的空窟窿裡面住著的另一個傢伙抗衡。
“行了,後面我們就知道了,你還能想起來別的嗎?在……”盧克西婭教授起身去書架中尋找,暴躁地翻書,許多書帶著灰塵被拋灑出來,偶爾幾片書脊上有沉睡被驚醒的臉頰,還嚇得尖叫。
“哦,這是十幾年前的事情,有一個年輕女孩,嗯,”教授吃力地拖出一個沉重的箱子,從腰上摸索出一把鑰匙,“實際上是十四年零六個月十一天前,我以為這件事永遠不用對別人提起呢。”
帕西瓦爾的禮儀素養不允許他對老人額頭的汗珠熟視無睹,他立馬站起來,幫助教授把箱子抬到起居室地毯上較為疏闊的地方。箱子上有一把很重的大鎖,教授用腰間的鑰匙開啟它。勞埃第一個飛過來看,卻發現自己面對著一道更加巨大的、更加嚴密閉鎖的障礙。
“啊,好難看,我要洗眼睛!”勞埃兩隻翅膀捂住雙眼。
“什麼樣子?”帕西瓦爾輕聲問。
“我可真不想描述這東西……”勞埃飛到自己主人的肩膀。
這是一座沒有上完色的黑白粘土雕像,顏色與形體審美一言難盡。其他雜亂無章的草稿、便條、簡報在它下方。它大約三英寸寬,五英寸長,六到七英寸高。
在幾排看起來像是象形符號的文字之上,有一個顯然包含了某些象徵含義的輪廓。它有著一個長著觸鬚的質感柔軟的頭部(也許是頭部),下面連線著兩具怪異軀幹(也許是軀幹)——一具純白,另一具純黑,很難以常理推斷哪些是胳膊,哪些又是腿或尾巴。只不過,兩具軀幹完美對稱,相互糾纏,不分彼此。
發育完全的過於龐大的骨架翅膀從它“胸前”和“背後”各一對延伸出來。(或許是兩具軀體的兩個後背,誰知道呢。)把軀幹與頭部刻的糟成這樣的雕刻家,卻有著極高的翅膀塑造天賦,這兩對骨翅舒展有力、凌勁飛揚,與真正的神話生物無異。帕西瓦爾小心撫摸後表示,自己願意相信,如果勞埃不緊緊盯著它,它馬上就會沖天而起,直越九霄。
最讓人驚懼的地方,是整體輪廓所兼具的極度精確與極度隨意。而在這個怪異形象後面,還隱藏著一個由巨型建築構成的背景。
那份看起來是主要文字的稿件上所著的標題是:“衣冠教團。”
另一本薄一點的寫的是”坍縮教團。“
“類似鑑者這種不知來處的神諭者暫且放下不提,總有一些明目張膽信仰正神而行邪教之事的奇怪組織,而這些組織的成員一般樂於表明自己的教派。並致力於與政府承認的正教論戰。‘光暗之間’的正教地位在愛德華六世之後受到重創,顛覆之神的信仰效力也隨之下降,諸多危險的造物或生物蠢蠢欲動,妄圖偽裝或取代神。”盧克西婭教授戴上老花鏡,翻開檔案第一頁。
“衣冠教團就是一個典型例子?這個名字是怎麼來的?”帕西瓦爾接話。
“我又不是它的高層,怎麼知道這群傢伙腦子一熱之後想出來什麼?大約是‘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之類的意思吧。或者就是臭名昭著的‘潛行者’,那位威斯緹託的鬼主意。”教授搖搖頭,拍拍腦袋空空的年輕人,“帕西,你要學的還是太多了。”
是啊,是太多了,又不告訴我我要學什麼。果然,教授們都這樣,經常以為別人知道的前置條件跟自己一樣多,然後從樓閣在半空中的某一層就開始高談闊論……帕西瓦爾不清楚衣冠教團是否真的在大眾耳朵裡出名,更不知道組織人員的行事作風,他還必須裝作知道,這就令人很不爽。
他在雜亂無章的矮桌上摸索一番,找到自己剛喝的茶杯,端起奶茶,用手指沾了一點放在舌頭上。
“所以,您為什麼認為這個教團與我臉上的洞有關?”
教授沒有立刻回答,她仔仔細細回想一會,猶豫了幾秒才說道。
“嗯……是這樣……這個教團是在‘非正教聯合盟約’中話語權較大的一派,與它相似的還有坍縮教團,這個兩個教團是最早聯合起來,明確要反對顛覆正教的。十五年前,應急組在‘光暗之間’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