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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西瓦爾在一個直立液體膠囊艙內部醒來,嘴上帶著氧氣面罩,身體一絲不掛,周圍溫暖的透明液體可能是水,除去耳朵裡嘩啦嘩啦的流水,他還可以感受到機器運作的有節奏的嗡嗡聲,那些聲音與他心跳的頻率基本一致。
隔著玻璃,他能夠看到一切。(當然,外邊的人也可以一覽無餘地看到他。)
銀杏葉狀的巨大枝條燈管提供豐富的照明。形狀可怖到他不能猜出用途的器具就放在房間對面的落地櫃中,有一個傢伙長的像刺蝟和電鋸的後代,帕西瓦爾看到它就感覺到了面板的刺痛。
落地櫃前黃色、藍色等不同工作服應該代表這些研究人員的特長、身份與地位。他們胸前的紋章也隱隱暗示這一點。
或渾濁或清澈、或淺淡或濃重、或分層或沉澱的液體分門別類放置。那些擁有不同顏色的水晶、月石、鋯石製品或高或低,與銀冷杉、金、銀等裝飾共舞,成為最好的容器。它們距離帕西瓦爾很近,幾乎只在他玻璃倉跟前。
左側面的牆是一整面鏡子,右邊有一扇窗戶,從那裡可以看到茂密的七葉樹與銀杏樹,樹葉之間住著幾戶灰雀,在洛佩斯本地這種鳥最多。
帕西瓦爾看到那些嘰嘰喳喳、跳來跳去的灰雀,又想到海鷗,忍不住猜測比利弗·勞埃知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就見兩位藍衣姑娘抱著一大摞資料向玻璃倉這走來,他立刻閉眼裝作睡覺。
可是那兩位姑娘可沒打算讓他睡覺,她們正要把一個詭異的事情扔進他腦子呢。
“天哪,那傢伙是鬼魂吧。剛才我聽珍妮弗說,剛才在咱們中心大門口,他就在她眼前,呼一下就沒了,許多本來就有腦部疾病的患者不能受到這樣的驚嚇,醫患都在慌張吵叫。門口亂成一鍋粥,還發生了踩踏事故。那麼多警衛,到現在也沒找到他。”
“這個莫里·約爾德,簡直是怪胎中的怪胎,我的手都在抖!可憐的珍妮弗!她不會因為看管不力被停職吧。大門口到處都是人,認識的不認識的都有,患者憑空消失也不是她的錯啊。”
莫里·約爾德失蹤了?
不是跑掉,而是白日蒸發。走近科學能拍好多集都找不出緣由的、有眾多目擊證人的憑空消失。很可能不是他自己自願消失,因為他的能力不支援這樣聳人聽聞的逃跑計劃。即使是把自己變成貓,也不會是“呼一下就沒了”。(當然,我們並不知道他能不能對自己施法……)
這會不會與之前假海盜劫船失敗事件有關?
帕西瓦爾猜想最近幾件事的聯絡,裝作才醒過來,睜開眼睛看向兩位女士。然後又適當表現出對自己一絲不掛的驚訝、害怕與羞怯。對方是研究員,肯定司空見慣不會在意。但是自己本來的形象是一位冷硬保守的紳士,如果沒有反應,或者還大大咧咧展現自己的身體,就有鬼了。
是的,在演戲時,帕西瓦爾一般不考慮真實的自己的感受,或者真實的自己本來面對這件事會怎麼處理,他只在意自己需要扮演的角色會如何反應。所以無論是什麼條件、什麼場合,他總是貼合角色,還能提出讓導演驚豔的改動方法。他從不怕為藝術做出犧牲。
正在這時,門外走進來一位讓帕西瓦爾覺得相當眼熟的金髮老奶奶,眼熟到他不敢認。
“年輕的珀利先生,你醒了,昨天休息的如何?”滿頭捲曲金髮面板白皙的女士踩著高跟鞋優雅的走到玻璃倉跟前,敲敲玻璃,緊接著她對那兩位藍衣服女孩輕聲說“把他請出來,讓他穿好衣服。”她聲音很慈祥。
帕西瓦爾越看越覺得這人眼熟,但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幾天裡,也沒有見過這樣長相的女士啊。等等,倒是男士,他見過一位——
時間拉回到昨天夜裡10點45分,帕西瓦爾剛剛進入這間診室。
“姓名。”
“帕西瓦爾·珀利。”
“出生日期。”
“1424年5月29日。”
“曾經患有其他神學層面的精神類疾病?”
“沒有,我此前一直十分健康正常,篤信‘終結之末’,我的身體和精神都遵守公序良俗甚至可以說是循規蹈矩。”
“別緊張,你是位精通法學的禮貌紳士,但我們這裡不對曾經違法的可憐患者有任何歧視。”
“謝謝,我只是不太習慣這種問話,畢竟我從前扮演的一般是桌子對面的角色,而非桌子這邊的被審訊者。”
“沒關係的,先生,請進行病例描述。”
“完全失去‘枯萎之殮能力’,並且其他人的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