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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疑這就是納塔麗故意弄出來要刁難自己。沙漏上半部分還剩下最後一點沙子,由於重力勢能不足,沙子掉的越來越慢。藍晶沙懸著,留戀著。
快收捲了。
然而就在這時,加埃靈光一閃,終於想起來古鐸挼人到底幹了什麼,舊經第四節後面的“辯論”環節(也就是相當於課本的“課堂分析與小組討論”)中有一詩歌選段就是關於鐸挼人的,說:
“那些人扭曲的臉,血肉模糊的膝蓋,受苦的心靈,祈求的方式,實實在在地使神憤怒。愚不可耐的人啊!你們在求什麼?
“那些人貪婪的眼,自相殘殺的暴虐,罪惡的手段,傲慢的嘴角,確乎無疑地令神失望。冰冷麻木的人啊!你們在求什麼?”
這兩句是要討論的問題本身,而題幹開頭是:“對神,鐸挼人既有點恭敬,又不想失去自尊。而神之所以為神,不在於人們佯裝膜拜其雕像,而在於人們誠心敬奉祂……”
我知道了!那答案就是——他刷刷地寫著,完全忘記了時間。
“好了,時間到!”納塔麗將沙漏倒轉,又把羽毛筆從他手中搶走,加埃正好來得及圈上最後一個句號。
她大概一掃就知道他能獲得許多分,於是她很高興,佯裝將第二張試卷也拿出來。加埃伸手去接,她微微一笑,卻反手把卷子抽回,說:“接下來是《新教新解》考試,你先去休息二十分鐘,以免精神頭跟不上。”
“那好吧。”加埃起身出去,快步出門,彷彿迫不及待要呼吸山間夜晚冷冽的空氣。
實際上——
“天!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一直睡覺,沒人叫就不醒唄你!”加埃腦袋裡的063憤怒地說,“我聽的下午課!知道嗎你?”
加埃也很困惑:“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就被扔到小黑屋了,你什麼時候出來的我都不知道。”
063無奈地說:“行吧,別浪費時間,你兜裡有一張紙,你看完就吃了它,別讓那女人看見。”
“複習資料?”
“不是!快點看!”
“那我一會考試怎麼辦?”
“我替你考!蠢貨!”
加埃蓋諾放下心,匆匆開啟了午休時“自己”親手寫的那張羊皮紙,閱後大驚失色。他很清楚,自己跟這位腦海裡的兄臺肯定是一榮共榮一損俱損,而他們兩個,都跟那個明顯在人神界限上瘋狂試探的靈主不一樣。所以,應該選擇與誰結盟?顯而易見。
他知道是他跑到我這裡來的,所以想離開也很正常……而他不想反向佔據這具身體,大概是發現,獲得的其他麻煩遠遠大於獲得一個正當身份的便捷——他沒有必要害我。
只要不面對別人的生死,加埃蓋諾就不優柔寡斷:對於他自己來說,再重大的人生選擇也是很容易做出來的,做了就不會輕易改變。他只是害怕,在自己能影響別人命運時,沒能完全幫助對方,而是不小心地傷害。
加埃怕被納塔麗聽見,於是捂著嘴小聲說:“你說的我同意,一會這場考試考完,你就把你寫的那個主意告訴我,我們一起完善逃跑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