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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講完很久,艾維若還在發呆。納塔麗推推他:
“哎,勞埃當時應該在赤茶碧韻屋子裡,我們沒有進得去。知道不是那個女人的對手,大家搶到靈主就逃跑了。艾維若,你說,那個女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艾維若催促其他教徒不要都守在靈主旁邊,立刻回去休息,然後對納塔麗說:“那個女人的身份,我有一些猜測,你應該記得,我們當年為什麼會跟教會分裂,是不是?”
納塔麗也幫他,把這些看到靈主容貌之後,感到十分激動的信徒趕出去。然後她認認真真地說:
“當然,新的光暗之間,也就是目前被承認的‘顛覆之鏡’教會,號稱自己是正教,但是從來都只信仰天上的、埃洛希城的那位神,進而演變成對其中城市建築的信仰。他們屢次向阿諾徹瑟王朝表示自己是一個光明向上的教會。可是,埃羅希城只是白之神的象徵,並不是完整的神,我們坍縮教團也同時信海底那位。”
艾維諾點點頭:“沒錯,現在的新光暗教會給信徒提供灌禮後,能得到的神諭者越來越少,靈主說就是因為海底這位正在醒來,而埃羅希城與建築的虛影正在蒸發,兩位神靈將會在海洋與天空的中間位置——海面上合二為一。研究中心們也不能免俗,他們給我們的信徒做神學檢查時,通常以埃羅希神代指顛覆之神,所以一般都檢測不出來我們的神諭者身份。衣冠教團本來是與我們一樣的。”
他說著,忽然意識到,這樣坐在床頭講話會影響靈主休息,於是打個手勢,示意納塔麗跟他到房間另一頭來。
納塔麗給熟睡的帕西瓦爾掖掖被角,痴迷地撫上他的眉眼。這個神情的意味很複雜。她笑一笑,站起身,跟上艾維諾的腳步,悄問道:
“十五年前時,我也有十二三歲了,我記得我們與衣冠教團是一起參加論戰,對抗新光暗之間,可是後來怎麼又分開了呢,就很突然的接到命令,上層的許多事情我都不知道。”
艾維若攥著拳頭,心痛地說:
“我也是聽人講的,我那時候還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主教。論戰那一天,在教義教條爭辯上面,本來是我們非正教聯盟贏了,可是新光暗之間的教皇是個卑鄙小人,他設下埋伏要把我們一網打盡。靈主當機立斷,選擇頌念一段最危險的神諭,讓顛覆之鏡直接降臨自己身上。”
納塔麗往帕西瓦爾那邊看了一眼,她的鼻子有點酸:“天!那一天靈主叫我就待在教會,哪裡也不要去。他說,別怕,就在這等我。我就乖乖待在那了。”
艾維若小心地把剛才063倒出來的幾塊大腦放回玻璃缸裡,然後用一種格外崇敬的語氣說:
“我一直覺得,靈主早有預料。我後來聽人猜測,他早就把塑土與勞埃都交給衣冠教團的教派領袖,讓對方妥善安頓。你說,他是不是怕自己萬一被伏殺,就提前準備自己的復活?”
納塔麗給玻璃缸中的一塊肝臟清洗一下,用浸泡液重新浸泡封裝,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欽慕:“是啊,這麼多年,我這一片飄零的浮萍,還苟活於世,就是等著這一天。”
“可是呢,後來的事情誰都知道了。老衣冠教宗的那個女兒,就是叫潘塔的那個,她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們還都以為她會跟靈主在一起呢。她被應急組抓住的時候,為了能活命,就把靈主復活的塑元土做成雕塑送給了他們。然後她就裝無辜,讓人家放掉她。她還說自己是她父親也就是老教宗的情人,把自己講的怪可憐的。”
(前情提要,此事可見第38章)
艾維若恨恨地捏著另一缸浸泡液裡的腎臟,幾乎捏變形了。
納塔麗也不能壓抑怒火:“真的是這樣子嗎?那……你的意思不會是,這個可惡的女人就是我們昨天看見的那個吧。”
“我覺得八九不離十,後來你猜怎麼樣?傳出來一個邪門訊息,說衣冠教團的原來的老教宗暴斃了,怎麼可能?反正從這裡開始,衣冠教團本身也分崩離析,就像亞特蘭蒂斯一般,逐漸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我擔心的是,我們遇到的很可能不是他們零零碎碎的成員,而是那個女人重新回來,進行了整頓。”
這時候,小老頭艾維若的情緒已經穩定住,他轉向關注現實問題——屋子裡還亂的不行呢。他輕手輕腳地收拾著被063打壞的儀器們,時不時還要用一塊粘土,用以假化真法,變出新的器物,他莊重地說:
“我們必須想辦法,讓靈主趕快醒過來,儘快適應這具新的身體。至於加埃蓋諾要如何處置,唉,我們是立志吸納和推翻其他派別、成為正經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