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捲紙西格蒙德立刻拍拍故紙。老頭肝不行,腦子還沒壞。趕緊站出來繼續帶著大家討論投票情況。
“什麼情況?把投屏熄滅之前十五分鐘,不,五分鐘的景象調出來,這種程度的反向侵入,肯定是載體招惹到不得了的傢伙。這是一個很快的過程。
阡驚慌地說:“老師!有大約七分鐘時間都沒存檔!”
嶄紙揮著手臂,很大聲地說:“那你告訴我怎麼回事!立刻!從這裡——”他指著最後的幾秒影像,是安德烈剛拿下胸針,把它變成短棍的樣子。
“是……我想想……”阡的記憶力尚可,有旁邊生命檢測與視角渲染員的配合,很快他們就回想起來,重新構建了這段7分鐘的回憶。
嶄紙的心情很沉重,他看看黑掉的99塊螢幕,覺得自己實在沒辦法,這裡的幾個人中,故紙擅長類人心理行為研究分析,自己擅長給予人腦假象讓它合理化的理論研究,西格蒙德是典型的藥劑師與精神分析專家。其他幾位有“紙”名的教授都不是這個監測室的。
竹紙與平紙是兩位十分優秀的女科學家,竹紙是生命檢測室的生理內科學者,平紙是熵增法則能量聚合與分離的研究者,她們也對投屏被黑也幫不上忙。(注1)
仔細想想,實驗室還沒有哪一位能處理這種駭人聽聞的事情。
“有辦法了!”嶄紙大叫一聲,“西格蒙德,我們還有人可以搖出來。”
“誰?”西格蒙德的眼睛亮了一下。
“麻煩你幫助阡回憶和記錄剛剛7分鐘的內容細節,整理好,寫到這個記錄冊——呃,我親自聯絡那位。”
“好!”
嶄紙從桌子上薅起自己的微型智腦,躊躇幾秒,撥通了一個私人頻道,他跟對面央求地說:
“敬愛的烏里揚諾夫同志,你也不想看見類人滅絕吧……老哥哥,幫幫忙……求求你了,弟弟我這裡頂不住了,出了大麻煩,我跟你說,是這樣……”
他焦急地拿起一塊嶄新的紙,把它揉皺撕碎,這就是嶄紙給自己起這個名字的由來。他無所不用其極地請求:
“什麼?你在療養院?我的好大哥,你怎麼也小布林喬亞起來了?我的天哪,我這裡火燒眉毛了。你想幫我就立刻來,我給你報銷通勤費,快!”(注2)
也許是對面答應的很乾脆,嶄紙深吸一口氣。呼地把智腦扔在桌子上。
他煩躁不安地抓著自己的光頭。把頭皮抓的一道道紅。“怎麼辦,怎麼辦?最晚明天再這個時候,全體公民都會知道這件事情。立刻封鎖訊息,所有受傷的監測員和同傳員都不許離開這棟樓。”
阡攔住他下令的手:“我們不能這樣,老師!得讓他們去醫院。否則這就是在用研究員們的學術生命換保密機率!把他們救回來,我們還可以擁有這些研究員和他們的敏銳大腦,如果不送他們去醫院,類人的科研界就可能永遠失去這幾百個人!”
嶄紙還是拼命掙扎,想要拿到全體投屏的控制器。
“老師!類人已經不能再承受更多研究者的犧牲了!你知道的!”
嶄紙怎麼不明白這個道理?類人總數越來越少,各學科研究人員總數也在銳減。都是該死的混亂災變!其他人不清楚這場災變的來源,他一個在“牛耳”工作了多少年的老正“牛”旗,還能不知道?
幾十年前,人類在意識上傳技術上取得重大進展。每個人都可以把意識上傳到一個叫做“執牛耳者”的大型遊戲。(注3)
當然,“牛耳”公司最開始只是一個虛擬現實遊戲公司,它模擬一些低等文明給玩家練手使用。玩家樂在其中。(它後來變成擁有了一個國家政權的大型寡頭公司。這是看完前文的讀者都能發現的。)
但實際上,這壓根不是個遊戲。這是全體人類的潛意識之海。牛耳剛開始把玩家們限制在一個很小的區域,與公司編輯設定好的低等文明對戰。
但是後來,在許多玩家擁有毀滅一個低等文明的實力之後,牛耳逐漸放寬了探索區域。人們可以在其中,與其他同樣有上傳意識能力的、真實存在於宇宙另一端的高等級文明進行互動。雙方文明對戰的等級是接近的。
這時候玩家還不知道,他們面對的,已經不再是冰冷的程式碼,而是與他們一樣有著喜怒哀樂、生老病死的,活生生的人。他們依然拼殺的你死我活。然而,這時候已經不是隨時可以退出的遊戲,一場大型戰爭時常要持續很久不能下線。而在戰爭中受傷的人,下線之後也出現不同程度精神損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