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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給教徒施加任何精神上的壓力,你們在教團這樣式微的情況下,還願意來投奔我,我很高興。”
這是這位夫人寫的另一條評價:“靈主深諳捭闔之術,喜怒無常,然而十分公平,他善於在雷霆大怒之後又如沐春風。”
加埃默默謝謝這位夫人,感謝她用了兩句話就概括的這麼好。給他幫了很大的忙。伊瑞恩太太被這樣一磋磨,嚇得不敢抬頭看他了。
他沒有繼續說話,略一招手,讓她坐下。
一分鐘……兩分鐘……加埃依然沒有說話。從身體到手臂、從桌下的腿到身上的每一處衣服,都沒有一點動靜。其他人哪敢發出聲音?
納塔麗低著頭站在帕西瓦爾旁邊,不敢吱聲。艾維若摸著自己的白鬍子,假裝在研究它的毛髮色澤。蘭姆西一動不動,從面具上也看不到他內心的想法。沃希德的呼吸收斂起來,他的大肚子起伏很緩慢。
然而,終於,在伊瑞恩太太后面,利莫·季米坐不住了。
“主,我們重新聚集在一起,是為了教團的大業,什麼時候才能重新奪回正教的位置?您難道沒有留下後手?”
加埃蓋諾的眼睛微微眯起,像一隻見到魚腥味的餓貓,他蜘蛛一樣修長的手指,在桌子上略微舒展幾下,平整的桌面留下幾道淺淺的痕跡。
“你說呢?我回來了,難道不是最大的後手?”
利莫有點想要邀功一般,他說:
“我們偽裝身份,秘密在底層民眾間傳播了出血熱。只要您站出來給民眾治療,就能為我們教團賺到好名聲。如果被人發現出血熱源頭,就將這責任都推給我,您可以當不知道。利莫·季米願意成為千古罪人……”
但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加埃突然改換語速,用機關槍一樣的、標準而優美的埃羅希語句子罵道:
“放肆!病魔肆虐,流血漂櫓,傳染依舊源源不斷。滿城戒備,哀鴻遍野,民不畏死以死逼之!
你捨身殉教,你是什麼不得了的榜樣標杆?若被人發現,整個坍縮教團都要人憎狗嫌!還責任只在你?這些上不得檯面的想法,很高明嗎?不覺得羞愧嗎?”
利莫沒想到自己的絕妙安排竟然被貶低到一文不值,他挺直身子:“我利莫只是一心向靈主,滿懷為坍縮,我問心無愧!”
加埃怒極反笑,其他的主教噤若寒蟬。
加埃用自己的目光,一個個戳穿他們的心,他就是要拿捏這裡面骨頭最硬的一個,開刀立威:
“哈,諸教友!升官加爵請往他處,貪生畏死莫入吾門。你們是為權利而來?不,你們一個個拒絕光暗教會的邀請!你們是為金錢而來?
不,你們自己吃不上飯也要挨家挨戶送教團補助!可偏偏這樣也不行,像利莫·季米這種人,他不為權不為利更不怕死,但他也不是為了教徒而來,他是為史書一筆濃墨重彩!他為的是名!”
利莫的臉沉下來了,他的頭也不再高昂。那些本來就低著頭的主教們噤若寒蟬,更加不敢有所動作。
加埃說的唾沫橫飛,他的埃羅希語熟練到好像早就背過一般,他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噔噔噔的聲音從他腳下傳來,強烈的情感迸發著:
“可是誰會相信,一個小主教竟然敢想出、做出這種通天詭計!不說是青史留名,至少也是遺臭萬年!現在,人們可以是眾說紛紜,以後呢?
史書怎麼評價教團的其他人?是助紂為虐,還是上樑不正下樑歪?是另有苦衷,還是上位者找個替罪羊?若在十五年前,你敢這樣,免不了剮孽臺上,落下一刀!”
利莫·季米也是個通透人,這樣一罵,他也想明白了長遠的利害關係。冷汗不斷流下,他單薄的身體瑟瑟發抖,快要暈厥。
沃希德的牙齒與下巴都在跳舞,他連忙站起來扶住利莫,這位胖胖的和藹的老人嚥下好幾口氣才發出聲音:
“靈主息怒,利莫不是有壞心思,他是太急,為我們教團——”
“那就給他喝些涼水,好好清醒清醒,你沃希德,不是暗地裡譏諷我喜歡讓別人喝涼水嗎?”加埃蓋諾打斷了這位老人的話。
這是《靈主自傳》裡沃希德對靈主的評價,“喝涼水”三個字被這胖主教打上引號,加埃也不能憑藉這字面含義猜測真正的意思。這可能是某種狠毒的酷刑,比如把冰水一桶一桶澆在人身上……
果然,沃希德嚇得差點平地摔跤:“啊?利莫已經一把年紀,他罪不至此啊。啊,不,靈主大人,我知道錯了,請饒了我這一次,我嘴碎,我就是嘴上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