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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凱克跟著已經變換成厄絲肯的潛行者走在街上,似乎還有點不適應跟這新模樣的同伴講話,祂的脖子不自然地轉向他,然後發現“厄絲肯”的身高比原來威斯緹託本人要高一些,於是更加感到奇怪。祂拉著嗓子小聲問:
“我沒有……我以前可能來過雅各里特,但都忘記了。從哪裡能找到合適的神諭物?席卡若,你有門路嗎?”
早就習慣於變成別人,潛行者自己並沒有任何心理上的障礙,只管大步走,他也許還在想著什麼主意,等一會才含混不清地回應道:“冕下,從現在開始,叫我厄絲肯或者奧蘭治。我們一會到城北拜訪一個老朋友,但在這之前——得去找個小壞蛋,讓他幫我跑腿送口信——你看,就在這,那孩子不愛搬家。”
他對著門口破筐裡的爛白菜葉子吹個口哨,響亮且野蠻。
好像這是一個慣例式的呼叫,白菜梆子抖動兩下,向上拱出一個毛絨絨的腦袋,是一隻斷尾的狸花貓,拖著肥大的肚子,掛到地上。但它又靈活的不像話,一個縱跳竄到斯凱克腳下,撕咬祂腳上的稻草。
“哎呀!”冕下連忙後退。祂卻不是怕這小生靈,只是不想傷到它。
威斯緹託扮出鬼臉逗它:“嘖嘖嘖嘖……喵~~~”於是小貓轉身踩到他腳尖,嗅一嗅他衣服褲腳上的味道,察覺到是熟人,才放心地也喵出一聲回應。
“蘇,備用鑰匙還在老地方嗎?”
“喵!”
“幫我叼過來。”
“喵嗷嗚喵!”貓無疑聽得懂指令,轉身跳進菜筐,伸出小爪,在那一堆爛菜葉之間翻找一會,找到一把臭不可聞的鑰匙。斯凱克沒有嗅覺,都被白菜與黴菌狼狽為奸的極致氣味嚇一跳。
“蘇,好貓貓——”威斯緹託略帶嫌棄,拿過鑰匙,悄聲開門。從門外看去,這個小院子雜草叢生。能落腳的地方大約兩米見方,這塊空地中間,是個頭頂長雞窩的男孩子。上身一件汗溼透了的背心,下身穿著左短右長的破洞牛仔褲,正在躺椅上搖晃著午睡。扇涼用的圓扇子掉在椅下,落滿灰塵。
也不知道威斯緹託是否在報鑰匙氣味的一箭之仇,故意用剛才開門的那隻手捏住男孩的鼻子,燻的他哇呀呀胡叫,像蒼蠅搓手似的招著胳膊醒來。
“媽呀,誰呀。”男孩差點從躺椅向後摔倒,趕忙挺直身子,才立住平衡。打量不速之客的筆挺衣服之後,語氣惡劣地說:“你誰,穿的人模狗樣的,來我這小叫花子窩裡幹什麼?”
威斯緹託笑得打顫。
“你到底誰?”
“你這傻孩子,還不如只貓。”威斯緹託一伸手,把他從躺椅上揪起來,也不管對方罵罵咧咧。自己就躺下了。他從上衣兜裡掏出一張紙“給我送個信去,找那娘們。讓她……那詞怎麼說來著?讓她‘閱—完—即—焚’。”
“唉,呀,是威叔啊,我說是誰,您怎麼如今穿的這樣迎風流涕……”
威斯緹託知道這小子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抬起手給他一個腦瓜蹦:“四個字就記三個?那叫風流倜儻,不會說話別說。”
“好嘞,您忙去吧,小侄保證帶到——我絕不偷看,放心。”
“你千萬別看,如今你威叔,給……這個,工作呢。”潛行者兩手抱拳向天空比劃一下,“稍有差池,就是掉腦袋。你瞧我如今變的這個樣嗎?這人,你別說見過他,誰問你也別說,更不能說這是我變出來的,明白嗎?”
“小侄不傻,呃,還多嘴問一句,那個……想當我嬸子那位,您不親自去見見嗎?”
威斯緹託佯裝生氣要打他:“你只管把話帶到,別的……”
“好好好,知道知道,我該打。”這小子自己拍兩下雞窩頭,連聲應著,威斯緹託帶著稻草人才放心離開。
這自己說“很熟悉雅各里特城的”潛行者不知是迷路還是故意的,一會往東,一會往西,左顧右盼,前瞻後望。稻草人幾次正欲開口,都吞回話頭。漫無目的在城中溜達幾圈之後,他確定了一個方向,拉住冕下快步走去。然後得意地說:“我本來今天變作這個樣子出來,就是想讓別人看見,確認厄絲肯還能正常的自由活動,但是有幾個尾巴不懷好意,終於甩掉了。”
沒有理冕下驚訝的顏藝,威斯緹託接著說:“這也許是丕倜山心虔院派來的,難道聽見了什麼風聲。怕厄絲肯被抓?該死,應該沒露餡,冕下,這條巷子我們分開。你去買盾牌,兩個小時之後,在大風鈴花會合。”
“嗯,你小心。”冕下捏著金幣,緊張地轉身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