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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心情在她的腦海,混亂翻湧。
嶄紙在主講位置徘徊幾步,大概描述完002的情況以後,還是不知道如何看待珀利少爺這次突發事件,只能用官方的口氣說:“大家也都能看見,我們紙外委員會——我尤其指的是,直接參與評估一百位載體的我、故紙、阡、西格蒙德,我們都不知道001號背後與他管家做出的這些小把戲,責任不在我們監測室……”
說到這裡,嶄紙意識到自己把黑鍋推得太乾淨,是一種很沒有擔當的表現,無疑會引發聽著對委員會能力和責任心的雙重質疑。於是他清清嗓子,直起腰桿,大聲保證道:
“但是,我們會竭盡全力,調查背後細節,給各位一個清晰的答覆——絕不含糊!”
莫名其妙的,竹紙的淚水像一隻折斷翅膀的蝴蝶,飄飄地落下來。她曾經在一個同樣的下午,在晚飯桌上,聽到紙外……那時還不叫委員會,叫紙外小組,小組電臺頻道為避免被牛耳政府掃蕩,每天都在更換訊號。
莫修竹,這就是那孩子的名字。他在廚房裡跟油煙對抗,然後從成堆的異世界資料化理論文獻裡,把母親叫出來,讓她吃飯。知道她每天都要聽紙外小組頻道,他就耐心地除錯老收音機上的幾個按鈕,這邊轉一圈,那裡擰兩道,想要尋到紙外小組的新訊號。
嶄紙的保證擲地有聲,竹紙的回憶卻不斷飄散,又來到另一個節點。
同樣是剛收聽完紙外頻道,電話鈴突然響起。
“媽,他們找你。”這種含糊不清的代詞一般意味著,是紙外成員要聯絡她了。竹紙,哦,不對,是前牛耳生命科技大學的教授,莫如是,她這會子還沒拿到紙外的教授徽章,委員會的正式成立日是這個電話的半個月之後。如是匆忙趕出來,接聽那個令她懊悔終生的電話。
“如是姐……莫女士,您兒子修竹……”對面是聲音顫抖,似乎見鬼了的嶄紙,他這時候也不是什麼嶄紙,還叫溫知新,頭髮也還沒全軍覆沒,還是地中海。
“怎麼了?”莫如是問。
溫知新的口氣在慌亂中帶著一點愧疚:“修竹他,是他自己想要參加紙盒計劃,還是你……您也知情?”
莫如是在電話這邊頓了頓:“我知道,但是這孩子應該並不適合做領袖,他總想著救人,卻不敢豁出去殺人——我們的領袖如果沒有鐵血手腕,是沒辦法跟地球人爭奪家園的。”
溫知新悠長地嘆氣,直到如是等的有點不耐煩,他才說:“我也很費解,他各項人格指標跟領袖是……是最接近的。但是如你所說,在需要取捨人命的環節,他有時候做不太好——可以讓他來一趟,我們聊聊嗎?”
莫如是真的從沒覺得修竹能當什麼勞什子救世主,於是放心地讓他前往,反正跟溫知新聊一會天,孩子就能回來吃飯,沒什麼大不了的。
等到第二天的下一個電話,這位母親就幾乎失去了她的孩子。
修竹生怕她拒絕,在電話那邊迅若奔雷地說:
“媽,不用等我了,我已經決定要成為載體,前往帕西瓦爾先生曾去過的世界。如他所說,找到類人所感染混亂資料病毒的來源,嘗試解決混亂本身,並且評估那個世界適不適合類人居住,也許我下一次跟你通話,是已經買好了去魔法世界的車票呢!”
他多少帶著一點傷感,但更多的是沉重:“如果我決定成為類人的領袖,我需要先忘記您……但是,紙外小組和所有相信我們的人都知道,我們需要的是下一個帕西瓦爾,而不是一個天真的青年……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