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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光臨!終結永恆!”兩位梳著高髻的姑娘跟他們打招呼,單詞中帶著許多好聽的軟化音。後一句“終結永恆”是簡短翻譯,按照正確詞法構成來看,它是“在死亡之後給予魂靈安息的真神永遠不朽”。赫穆原來頂著終結信徒身份時,就不習慣用這句話跟人打招呼,一是它正式發音極其拗口,二是女士才能用可愛腔調的連讀來唸,這樣舌頭能捋順。但在黃昏帝國,十四歲以上的男孩再這麼講話,家裡人得抽皮鞭收拾。
赫穆的宗教證明上目前寫的是顛覆之神,他只要對兩位佳人的問候回覆“埃羅希以證光明”就好(用‘淵獄迴響萬載寒’純屬找罵,跟祝活人清明節快樂一樣惡劣)。其他教的信徒還可以用“生之榮茂”或者“至高嚴,盡華極”這類的問候語。赫穆正要開口回覆,就聽見自己身旁那位扮作威斯緹託的藍衣人利落地說:“多謝,終結永恆!”他熟練把話講出,三步並兩步進門。
赫穆的眉毛皺起來,他早就知道這兩人是冒充的,只是沒想到這假威斯緹託這麼不注重細節。自稱給再世以太做守衛,卻說什麼“終結永恆”。若真是潛行者,幾歲開始借神力殺人,一生都靠顛覆庇護,斷然不會犯這種錯誤。果然,那假的再世以太臉色也不太好看,微微用眼角剜手下一眼。
稻草人斯凱克也許是剛甦醒不久,頭腦還不太靈活,模糊地說,“甜美讚歌遍四野。”赫穆也跟著這樣哼哼,幾人隨著前面要請客的走進來。
灰髮中年人彷彿是為遮蓋剛才手下露出的破綻一般,對著赫穆轉移話題:“我聽你剛才講的話,什麼甜美讚歌的,也不像是生命女神教會成員,幾位從何而來呢?”
赫穆不著痕跡地用手肘點點稻草人,鄭重回答:“我和我哥哥都是這位豐收之神冕下的隨從。也許您不知道,但凡人間有難,祂便會降臨於世,附到一個稻草人身上。”他一邊說,一邊不好意思地摸摸臉,“我還不夠格,冕下不願意收我做信徒,我只能恬不知恥跟隨著。一路向西去,巡查王國旱災情況,冕下要想辦法找回神位呢。”
此話一出,灰髮男人目光就定在斯凱克身上。
潛行者沒空跟對面山寨貨寒暄,拿出《空穴捉風》津津有味地看。灰髮中年人自稱是“林恩”,他謙卑地向稻草人打聽,而問者姿態一低,冕下那點虛榮心自然高漲,祂把自己怎樣來到此地,怎樣著急想得到水中之火全講一個遍,引得對方連連讚歎。
我的傻冕下啊,他一看就目的不純。你怎麼什麼實話都往外講,赫穆咂咂嘴,無奈地在桌下踢斯凱克一腳。林恩叫來侍者允許大家隨意點餐之後,湊到稻草人面前,殷勤地說:“冕下,您是切切實實的神。鄙人不才,也要向西去。也許上蒼垂憐,讓我得證白神之位,嗯,您也知道,以太當年是如何令人欽佩的。眼下有一樁小小的麻煩事——當然,對冕下您來說不算什麼,倘若您能幫我收拾掉一個壞到家的邪教,我就把我知道的、能稱上水中火的玩意全獻給您。”
稻草人很心動,但是還在考慮,沒有立刻答應。潛行者的頭髮從報紙後面露出來,他悠悠地說:“林恩先生,您這個名字有意思,我記得安德烈教皇在執掌教廷大權之前,也是叫林恩的吧,林恩·赫穆·德·坎貝爾。而阿諾徹瑟男士們起林恩這個名字的並不多——它的寓意有點老氣。”他一邊鬼魅似的說出這話,一邊把報紙放下,只見《空穴捉風》頭版標題赫然寫著:《不為人知的隱秘:再世以太難道是光暗教皇私生子?》
赫穆可沒料到標題這麼勁爆,他還在喝咖啡廳的免費冰水,聞言差點噴出來。林恩先生也能看到這標題狂放的黑體字,他嘴角含著笑把報紙拿起,反向扣回桌面。也許是早料到有人會問這事,此人帶著深意回答:“這是…父親給我起的名字,不管如何我都得用,若是我當上教皇,還可以改名,不是嗎?”
你父親給你起的名,你等著當教皇,你還可以改名?潛行者不置可否,對此等暗示也只是不鹹不淡嗯一聲。赫穆也猜不出他的想法。林恩的眼皮顫抖著,好像還等著對方誇自己點什麼,潛行者半句話不說,也令他奇怪。
侍者將一盞盞特色黑咖啡端到桌上,其中加入紫椒製成的粗鹽,在苦澀裡透著沖鼻鹹鮮,據說是本地特色飲品——正如街上路人對罵時用的歇後語:“你真是雅各里特廚娘縱養的不孝子——愧對先(鮮)賢(鹹)”。與鹹搭配的是甜,巧克力醬與梅子幹藏在吐司麵包厚塊中,微微烤焦,輕掰開就掉下酥脆的麵包渣。醬料有兩種,奶油與發酵過的酸煉乳都濃郁的很。切成薄片的烤牛肉脯,嘶嘶冒油。壓成泥的馬鈴薯與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