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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都是虔誠的終結教徒……”哈肯夫人正穿著隆重的繡金線長袍。席間只有他們母女與漢森師生。其他的男女僕人都嚴謹侍立。“所以,一會的肉類和醬料都是比較醇厚的口味,如果二位有忌口,請務必跟我說。雖然這裡只是我們度假的小莊園,但飲食配備絕對不會比我們在塞勒涅城北的家中少。”
漢森緊張的像一隻鵪鶉,支支吾吾幾乎說不明白什麼。盧卡斯接上哈肯夫人的話茬,回答道:“您真客氣,我不信教,但也在阿諾徹瑟生活多年——我們這個國家的菜品並沒有明顯值得厭煩的地方。更不用說,在像您這樣一位優雅女士的莊園中了。”
長髮精心地編成魚骨辮子,清新迷人的呂薇椏就坐在漢森身邊,後者目前已經緊張到做不到任何腔調華麗的應酬,只是把膝蓋放在腿上,略微低下頭。天可憐見,雖然說是“筆友”,可是他早就在過去幾年的一封封書信裡瞭解過她的美好,跟她同悲同喜,同苦同樂。
呂薇婭從未透露過她在哪,漢森也沒敢問過有沒有見面的機會。只是,他沒有料到她看上去比他幻想過的最棒的模樣還要完美。
他此刻慢腦子都是朝曦聯邦最偉大的詩人巴赫曼的詩。
“我有了一個心上人。”
“哦,她漂亮嗎?”
“她不漂亮,她美。”(注1)
宴席間一直不講話是很失禮的行為,漢森,打起精神來!他在心裡說。可是呂薇椏髮絲和衣裙上的芬芳氣味讓他有點心神不定。他不知道找個什麼話題。
“呃……呂薇椏,你簡直是光彩照人,我能問一問你使用的香水嗎?”
什麼東西,哪有一上來問人家香水的,漢森真想扇自己一巴掌。“投淵雅各”在她心裡的好形象會被這樣胡亂講話敗光的。他曾經不止一次幻想過跟對方見面時應該說什麼話,沒想到,事情突然走到這麼奇怪的方向——他們見面了,他也緊張到作出不太好的表現給自己減分了。
呂薇椏今天穿的是一件棉質鐘形擺裙子,她側過身,嘴角翹起來,認真地回答道:“是我母親親手調製的微醉薰衣草香水,用瓜且瓜水……就是無根水固定的香氣,可以在衣服洗完晾乾之後依然很香。”
幾盤澆蓋豐厚茄汁的微酸烤牛肉被端上來,他們的香氣令盧卡斯很滿意。這位教授一邊拿起叉子,一邊狀似無意地說:“瓜且瓜水,什麼是瓜且瓜水?哈肯夫人對於香料很有造詣嗎?”
哈肯夫人也在處理自己那塊牛肉,她的指甲瑩潤而圓和,在銀杏葉枝吊燈下閃著一點亮。說到自己擅長的部分,她也沒有倨傲。
“一般是配合香水用的固香劑。瓜且瓜應該是音譯吧,在下雨天,制香師把一個粗陶甕放出去接雨水。再稍微加上一點配料,就能調製無根水,可以固定香味。它接觸到土壤之後,對香水留香效果明顯降低,如果呂薇椏這件衣服沾上太多灰塵,我們再洗它,香水的味道就不能留下了。”
盧卡斯聚精會神記下這些信心,然後拒絕侍從要倒給他的剔透美酒,選擇一點茶葉來沖泡。這倒跟他平時把藥做成酒味的形象很不符。他立刻追問道:
“嗯……那麼有沒有什麼材料或者藥劑,是有明顯臭味並且會散發紅色霧氣的?
夫人切牛肉的手停下來。
“我還真沒使用過這種特徵的香料,不過……”哈肯夫人的眼睛向左上方看看,好像在回想什麼。
“嗯……對,叫象谷花,開紅色或紫色花,喜暖溼,厭乾冷,如果成片種植,在晚上的花田裡會起厚重的紅霧。但是它應該不難聞,差不多是香的吧。”
漢森一聽這是個可以說話而不尷尬的機會,趕緊問:“那它有什麼作用呢?”
輕輕放下叉子,呂薇椏對著提問的男士露出一個微笑:“我父親在帝國財政司工作,海關署長每年都跟他彙報別國來的重點走私攔截物,象谷花是朝曦聯邦特產,可以提煉致幻藥物,聚眾吸食致幻物的場所很偏愛它。嗯……喜歡吃這種花的蜘蛛也不能進口,摩白多哈蛛,它們的背部……”
心上人正自如地講述她從父親工作內容裡瞭解的趣聞,她動聽的聲音在漢森耳朵裡卻慢慢降低。
——姓哈肯的、在財政司工作、要聽海關署長彙報……漢森的表情有點呆滯,這些特徵都能集齊的人,他知道的只有一位:財政司的司長,滔天帝國幾乎全部財富的掌舵人,坎貝·哈肯先生。
完了,我這麼一個除了研究啥也不會的傻小子,愛上了財政司長的女兒,這不全完了嗎?我家可能有一兩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