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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鳴的炮聲壓下海浪輕撫船舷的拍擊,就如同萬丈天穹之上的星辰月光無法帶來真正的光明一般,輕柔的海風也無力驅散硝煙的刺鼻。
商船也在盡力的反抗,實際上,在守望之海這種海盜橫行的海域行進的船隻,多多少少都有那麼幾分自保之力,實際上,這艘看似肚腹寬大笨重的貨船兩側,整整齊齊的開著八個炮孔,雖然不是重型火炮,但短管火炮其實威力也不小,尤其是海盜們相當喜歡拉近船距然後跳幫作戰,若是兩船並行對射,這些短管火炮還真能在近距離上逼的海盜船無法靠近。
然而被早早擊毀了尾舵的它,即便是在經驗豐富的傭兵隊長的催促下不斷的讓水手們開漿調轉船身,卻始終無法將炮膛對準靈活的海盜船。
明明船幫之上的炮門早早開啟,明明一門門短重炮伸出,可這些能輕易的轟爛幾十米外海船的重火器,在無法瞄準的情況下,真心不如一隻船槳靠譜。
“轟!轟!轟!”連續的炮聲如一聲聲死亡的倒計時,尾舵早已被炸成碎片的船尾上,那個破洞在連續的炮擊裡又被轟中了一炮,實心炮彈在破爛的船尾上砸起大片的木渣碎屑,撞進船艙內,甚至打穿了一層隔板。
船上僅有的幾名戰鬥水手們紛紛躲向其他地方。
“去桅杆!去桅杆!把貨堆在桅杆上!保護桅杆!”僱傭兵隊長奮力的衝著船上的原本就有的水手們大喊。
海盜要幹什麼,他心知肚明,毀掉尾舵只是第一步,他們接下來的目標絕對是桅杆,只要桅杆倒下,那這艘船就除了底倉的那些船槳外,就再也不會有其他的動力來源。
換句話來說,就成了茫茫守望之海上的一座孤島,只能任那些海盜予取予求,而且。。。。他的視線飛快的從水手們的臉上掃過。
恐懼、茫然、驚慌失措。。。。這幫隨船的水手,除了寥寥的幾個人緊緊的握住武器之外,還保持著戰鬥慾望的,竟然只有自己這隻傭兵小隊的成員,而自己剛剛大吼著讓人去保護桅杆的命令,這幫人就跟沒聽見一樣,一個個都向船艙裡頭跑。
(我真是被暗巷的骨肉皮榨昏了頭才會接下這單生意!我特麼就不該信這幫瓦倫蒂尼集團的傢伙!真是婊子養的!)
他在心裡恨恨的想,簡直要被這群廢物一樣的傢伙氣笑,這群人哪裡有一丁點甲板水手的樣子,簡直比祖安的小混混還膽小怕事,平時一個個吹的牛皮震天,什麼和海怪可真當到了這種關頭,全成了老鼠!
這幫不知道從哪個破地方來的傢伙們,就這點膽子也敢走守望之海的航道??
說實話,傭兵隊長在看到水手們的表現後,內心無疑是充滿絕望的,而且伴隨著後方的海盜船越來越近,他心裡甚至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頭兒,這仗沒法打。。。”手下的一個傭兵靠過來低聲道。
“。。。。”傭兵隊長沉默了一下,握緊了手裡的短劍與火槍,手下能看清的事情,他也一樣,在水手們一個個躥的比耗子還快的情況下,只靠著他手底下這十來號人,想要擊退海盜簡直是痴人說夢。
“對面的那艘船我在祖安港裡見過,他們的人去過祖安,說不定咱們還有認識的。”另外一個手下看了一眼身後倉亂的甲板,眼裡閃過一道兇光。
傭兵隊長還是沒說話,定定的看著剛剛說話的人之後,手掌在腰間的利刃握柄上摸過,停了一會兒,搖了搖頭:“先佈防。”
“隊長閣下!”
就在傭兵隊幾人說話的時候,猛地從船艙裡躥出來一個人,對方眼睛裡滿是血絲,身上的裝束也極為簡單,似乎是剛剛被驚醒,背後還跟著好幾個持握著短柄水手斧和火槍的壯漢。
而剛才出聲的是則是帶頭的一個雙臂滿是紋身的魁梧男人,傭兵隊長認識他,這傢伙是這艘船背後的商會集團派來的持械水手的頭頭,據說本身也是在船上飄了好幾年的老海狗,有不少海戰經驗,現在算是這艘船的船長。
“我記得。。。。亞瑟,嗯,亞瑟先生。”隊長見他過來,也暫時放下了心裡的小九九,正色道:“雖然我很不想這麼說,但事實上,我們可能。。。。”
他頓了一下,沒繼續說,但話語中的意思,則表露無疑。
“我知道,隊長先生,雖然我沒來過守望之海,但在恕瑞瑪到雙城的航道上,我沒少和那邊的海盜打交道,我和我的小夥子們並不缺乏拼死一戰的勇氣。”亞瑟緊緊握住了手裡的短柄斧,一邊說著,一邊看著不遠處步步緊逼的海盜船。
“不!”傭兵隊長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