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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覺得自己生活在幼稚裡嗎,還妄想伸出手拉我一起墜入,抱歉,我是絕望者,從不相信這個世界充滿希望……”
陳未跟著輕聲哼著,周圍的人也齊齊跟唱,直到歌曲的巔峰部分,站在舞臺中的趙楚生猛地伸出一隻手緊緊握住。
偌大的會場仿若被時間停止,世界迴歸源頭的寂靜。
“而後,我脫掉帶著修飾的衣服,終於明白,什麼才是人生真理！
去他的工作！去他的生活！去他的墳墓！
我不在乎！
野獸才只顧著生存交配！我們卻可以為夢而逐！
塵埃落後,原來大家才是志同道合的人啊……”
很難想象,場上這麼多歌迷,他們大多數都能夠,有序地配合著這場只屬於一個人的表演,也許在這個快節奏社會,這種壓抑之後再爆發的宣洩感,帶給他們的,是不足外人道也的極致心流體驗。
一聲抽泣讓陳未不禁側目,他目光投至聲源,不禁怔了一瞬。
就在自己身後,有著一對夫婦,女人正躺在男人懷裡哭泣,男人輕輕地拍著愛人的肩膀以示寬慰。
陳未認出了對方,是那個叫吳芳的女人,趙楚生的初戀,吳芳的老公也注意到了陳未,給了他一個歉意的眼神,便繼續安慰著自己老婆。
陳未搖搖頭表示沒事,繼續將注意力放在舞臺上。
這個位置應該是趙楚生送給這對夫婦的吧？他又是抱著怎樣的心情來唱著這些歌的呢？或者說他透過這種方式又在表達什麼呢？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絕不是想要死灰復燃,對待感情上,趙楚生一直要比自己更加決絕。
演唱會結束後已經臨近十二點,陳未跟著白柏來到了休息處,剛一走進就看到趙楚生光著膀子灌水。
“喝慢點,別激到了。”一旁的白柏還在勸說,之前那個穿著燕尾服的男……哦不對,是女人,此刻也散開了頭髮,貼心地給趙楚生擦著身上的汗。
不大的休息廳就他們幾個人,陳未的進來是顯得是那麼的突兀且尷尬。
“你們先忙,我先出去一下。”
“老陳！”趙楚生叫住了他,“別扯犢子,我們幾個月沒見過面了？”
陳未隨便抽了一個木馬紮坐了下來：“前不久朋友圈剛見過,你小子什麼時候這麼愛秀肌肉了？”
“保持明星形象。”趙楚生嘚瑟道。
“楚生,那我們先出去了。”
一道很好聽的聲音響起,說話的是那個穿燕尾服的女人。
這個嗓音唱起歌來肯定很好聽,陳未不理解她為什麼要以男性的面目示人。
等到兩個女人走後,趙楚生給陳未勾了勾手。
“你剛唱完就抽菸？嗓子不要了？”
“就一根,這兩人天天管著我。”接過煙,趙楚生小心翼翼地抽了一口,很是享受。
他撥出一口悠長的煙霧說道：“諷刺的是我歌裡唱得是自由,自己卻滿身枷鎖。”
“你就別擱這矯情了,以你的性格,如果對眼下的人生不滿意,你會繼續唱下去嗎？”陳未也點了一根,不一會兒這小房間裡就被煙霧籠罩。
趙楚生苦笑一聲,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過多停留,問道：“怎麼樣,在現場聽感覺是不是很不一樣。”
“確實不一樣,排場和一些明星差不多,但氛圍完全不在一個世界上。”
趙楚生一臉的驕傲：“這就是我趙楚生的演唱會,誰也無法復刻,只能成為經典！”
兩人此刻彷彿又回到了工作室剛建立的那會兒,他和張明飛幾人在晚上吃燒烤的時候,稍微喝多一點也沒少吹過類似的牛比,只是當初幻想的生活,此刻都已經成為了現實。
“今年冬天,你這裡能不能空出來一個檔期？”陳未掐滅菸頭問道。
趙楚生想也沒想地就答道：“沒問題,公司那邊有什麼事隨便安排,不然老張那混小子又要過來噁心我。”
“不是公司的事,是我的事。”
“那就更沒問題了,你先別說,讓我想一想。”趙楚生趁著陳未不注意,從桌面上的煙盒裡又抽出來一根點著。
“是關於姜美女的。”
“有這麼明顯嗎？”陳未有些納悶,自己難道在外人來看就這麼好懂？
趙楚生拍了拍陳未的肩膀：“大夥現在都有個歸宿,你也是是時候安家了,真要按世俗的標準來定義成功,你才是最接近的那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