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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人接承!我看這一行弄不成了,不如把鐮刀磨塊當麥客子走”。還沒等存生說話,柴寺的小黑笑著說:“你還呻換啥呢?就你和老王賣的最好,我們其他的人還不是跟上當墊背的呢!唉——天黑了,沒人了,收拾了回家割麥走,錢不好掙咧——”。在場的人都笑了起來,臉上都露出無奈的表情。菜攤上沒有賣完的綠葉菜被曬的蔫兒吧唧的,蓮花白等的爛菜葉子、蔥胡蒜皮散落滿地。貓吖拿個袋子把菜葉子裝起來拿回家餵雞,自從賣菜以來,最後剩下的爛菜葉子她都收集起來,第二天王家奶奶剁碎拌上些牛吃的飼料餵雞。貓吖抬頭一看,存生又回到三輪車座上發呆,眼角兩疙瘩眼屎,貓吖趕緊“嘖嘖”罵道:“你看你窩囊不?兩團白囊囊的眼角屎。沒人了收拾回家,乾坐著等啥呢?都沒賣完,又不是誰一家子,收拾回去吃了,看能把卯上麥子撿黃的旋著割點。生意不行了,正好割麥子”,貓吖這樣說著,其實心裡還是不甘,她這幾天盤算著菜賣生意不成了,不如批發一車西瓜,或換麥子或收現錢,應該比買菜強些,她注意已定,準備回家了才和存生商量。秀梅還在旁若無人的嘮叨著罵銀銀:“那木頭人坐困了還要挪下位置,你除了尿尿就四平八穩的往車座上一靠,這一車菜像是給我拉的,一副事不關己的嘴臉。本來這幾天生意就淡,你拉個驢臉擱那一坐,好像天底下人都欠你的,好不容易來個打問價的買主,你端個架子愛答不理的一句話‘問那個’,你像是別人家的男人一樣,即就是別人家的男人,對待人該還有點人理待道。嫌我愛嘮叨,你把那是個人的活好歹幹些嘛!天光神!我上輩子眼瞎了咋看上你這麼個貨的……”,銀銀坐在車座上板著臉,斜著眼睛瞪秀梅,咧著嘴巴咬牙切齒,“咦呀——咦呀”、“嘖嘖嘖”的重複著,以此發洩情緒。秀梅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憋了一肚子氣如果不倒出來的話,回去指不定兩個人還得幹一架,至少在大庭廣眾之下,銀銀為了那點一文不值的臉面,不會和她大動干戈。她哪裡管得起別人正在盼望著看一場熱鬧,笑話她們兩口子三天兩頭鬧的雞飛狗跳。對於她來說,死氣沉沉的婚姻生活,這樣烏煙瘴氣的日子,比起別人的熱嘲冷諷,她哪還顧及得到自己的尊嚴和麵子,那都是留給本來就有的人的。她一邊裝著攤位上下剩的菜,一邊喋喋不休的謾罵,有時候壓低聲音自言自語,轉身一看見銀銀,不由得抬高了嗓門,故意傳話到銀銀耳朵裡。效林湊近貓吖跟前,小聲說道:“你看這兩個人,怎麼都是些沒擔當,生意好了,你看她眉開眼笑,生意不好了,皮叨叨的一直能傳,生意不好大家都不好麼,又不是誰一個人生意不好。讓我過去把那個各個說一頓,看一會兒還撕扭起來呢,丟人現眼。”貓吖趕緊攔擋:“你快悄悄回去收攤子回家,再不要火上澆油去了,那兩個就這樣的慫架勢。一個端個臭架子放不下,一個處處能慫要顯擺,懶漢碰上了能慫,一直就那麼個樣子,誰能把他們的官司斷清楚。”存生故意扯開了嗓門抑揚頓挫的喊道:“唉,賣錢不賣錢,肚子先填圓。走——各回各家垤飯走!”對面戰臨被逗笑了,呲牙咧嘴的笑著:“一看老王都把本錢賣回來揣兜裡了,你看那褲子口袋憋的鼓囊囊,我們這墊背的,一天背上太陽混日月呢”。存生“哼哼”的抿著嘴笑了兩聲,“唉,誰家鍋底黑不黑只有自己個兒知道”,轉頭問貓吖說:“都收拾那完了嗎?我搖車回嗎?”貓吖把稱袋子丟進車廂說了句:“你搖你的啥,眼睛讓狗屎糊住看不見我收拾光了嘛”。菜場裡只剩下兩三個菜攤子了,都在忙碌的收拾回家,秀梅一個人把剩下的菜裝好放進三輪車裡,銀銀搖響了三輪車準備出發,轉頭橫著臉看了一眼秀梅,秀梅蹭一下踩著踏板坐在了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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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輪圓月斜掛在半空中,夏夜的天空一片澄淨,星星像散落的寶石泛著微弱的光亮。微風吹拂,樹影婆娑起舞,四野靜謐,聽得到老鼠在草叢裡亂竄的簇簇聲。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存生和貓吖揮舞著鐮刀在卯上割麥子。昨天晌午存生來看時青黃相間,約莫再曬兩三天就能一起挨鐮刀了。賣菜回來吃罷飯,存生正躺在炕上舒展腰肢,生意暗淡錢沒掙著,人倒容易犯困沒精神,頭一挨著枕頭就開始鼾聲如雷。貓吖急匆匆地進了洞門,一邊到碳窯裡取出兩把鐮刀,一邊催促存生說:“我剛上去到卯上轉了一圈,卯上的麥子都能割了,吉祥家、老九家都割的差不多了,一天的功夫,卯上的麥垛都起來了。趕緊起來給咱們磨鐮刀,月亮出來夜亮的像大白天,晚上也不像白天太陽曬的脊背疼,咱們兩個消停割到睡覺時候。眼看著塬上的麥子都黃歇歇的變顏色了,十幾畝麥子要咱們兩個一鐮刀一鐮刀過,還不想把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