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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開學季,貓吖帶著燕燕去學校報名。帶一年級學生的正好是大坑坑老四媳婦,她定睛看了看燕燕,把掛在鼻子上的眼鏡往上推了推,筆在墨水瓶裡蘸了幾下,
“存生家這個女子飯都吃哪了?都上一年級了還那麼高點,有六歲了嗎就來報名了,太小了報上娃跟不上,太吃力了”,她傾斜著胖乎乎的上身笑著問燕燕,“你叫個啥名字?今年幾歲了?”,
“我叫個燕燕,五歲半了,”雖然是同一個村裡的人,但平時很少來往,而且是在學校裡,燕燕有點膽怯,聲音勉強能聽見。
“你們給娃報的有點早了,明年報剛跟上麼”,她又把手中的筆放回墨水瓶中,若有所思的說,
“嫂子,你給報上去,跟不上了一年級讓留一級,我們上學沒學好,黑搭模糊的也不會教娃,這娃娃也要老師教導上才好好學呢”,貓吖陪著笑臉說道,
老四媳婦想了想,又蘸了幾下墨水,筆在瓶口上來回滾動了一下,登記了燕燕的資訊,貓吖交了學費,到隔壁領了幾本書帶燕燕回去了。
存生平時在預製廠收集了好多牛皮紙袋子,回來倒乾淨裝在幾個蛇皮袋裡,還有一種上好的牛皮紙,外層覆蓋著一層油亮油亮的薄紙。貓吖把這幾個袋子壓在箱底分開儲存著,存生閒暇時裁一片摺疊成錢夾,大小剛好能裝進去百元大鈔,外側有對應的小口袋可以裝毛毛錢和硬幣,貓吖把家裡僅有的積蓄都放在裡面。隔段時間拿出來數數錢,寫個總數在紙條上裝進去。燕燕三個圍在媽媽身邊,齊聲數著硬幣,
“一分,二分,三分,媽媽,這個是幾分錢?”小燕不認識較大的硬幣,拿起問媽媽,
“那個是五分錢,你們三個亂拉亂數,小心丟掉一個”,貓吖伸出手準備把炕上零散的硬幣收集起來,
“媽媽,我覺得咱們家的錢好多呀,可以買好多好吃的,是不是?”燕燕滿心歡喜的問道,
“唉!瓜子娃,啥時候有毛爺爺的紅皮多了才叫有錢,這點兒錢還不夠買個牛尾巴的,再存點錢了給你們買個電視看”,貓吖收好錢夾子,放進櫃子裡。
裝過水泥的牛皮紙袋子要用苕帚掃乾淨再包書,儘管如此手上還是被沾染上水泥粉。貓吖坐在桌子旁邊裁紙包書本,每包一本都用磚頭壓一會兒,這樣包出來的書本稜角分明,存生在封面上寫好書名、年級和姓名,拿開一張報紙教燕燕先認識自己的大名,燕燕在報紙上照貓畫虎的一遍一遍練習寫著自己的名字,筆總是不聽使喚,寫的橫豎都看起來彎彎曲曲,貓吖手把手教她寫的時候感覺很容易,鬆開手她自己不知道從哪裡下手,寫了一會兒沒有耐心了,她翻開書本,叫來小燕和彥龍看她書裡漂亮的插圖,洋洋得意的說道著每幅圖的畫意,三個頭湊在一起饒有興致的翻看書。貓吖找來拆舊毛衣留下的紅色線團,在作業本上拴上毛線繩方便翻,她把書本裝進書包,開啟筆盒,裡面的鉛筆像列隊等待檢閱計程車兵,整齊地排列在筆盒裡,一塊嶄新的橡皮擦,一根自動鉛筆,擔心燕燕不會用浪費鉛筆芯,貓吖在裡面只按了一根自動鉛筆芯。一切準備停當後,貓吖深嘆一口氣說,
“萬事俱備,我們該做的做完了,這下就要靠你自己了,不好好學習,就讓老師打去”,
“媽媽,到學校裡,我們要把我四媽叫老師呢,是不是?”燕燕抬頭問道,
“就是,你四媽姓任,到學校裡就叫任老師,唉!燕燕爸,那個嫂子是民辦的還是正式的?我記得她和鄧家莊李文汗都是民辦的?就是嗎?”貓吖問存生,
“還有五隊馬榮,鄧家莊陳淑琴好像都是民辦的,就校長馬志禮是公家出來分配的,其他我都不清楚”,存生說著,手裡端著泡茶的罐頭瓶,水已經泛白了,大片的茶葉沉在杯子底,上面有一兩片懸浮著。貓吖接過來一口氣喝完了又添了一杯。
“我一天泡點茶,你們娘幾個吸溜吸溜都給我抿完了”,存生笑著說,
“你自己看看你的杯子邊,一圈茶垢漬,像尿盆邊邊一樣,裡面髒的都看不清楚了,我不給你洗你的茶杯子就像熬罐罐茶的缸子一樣黑了,還嫌我們把你茶吸溜完了,我們不嫌髒你還倒打一耙來了”,貓吖說道,
“我就那樣一說,你一連串的理由等著呢,啥事情從你嘴裡吐出來都是有理的,你就是個熊有理”,存生指著貓吖的頭打趣道,貓吖低頭憨笑,還不忘再狡辯,
“就是麼,沒有我你不知道邋遢成啥樣了,衣服我不要著換洗,你一聲不坑能穿一年,腳不喊你洗,指甲不喊你剪,頭髮不喊叫著給你推,估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