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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跪著,啥時候你悔過了啥時候起來”,貓吖眼淚在眼睛裡打轉,她一轉身進了偏窯,關上了門。
燕燕和小燕趕緊過去取下彥龍頭頂的磚頭,彥龍甩著身子手裡緊握著不鬆手,小燕趕忙說,
“媽進去了不知道,你趕緊取下來緩一下”,
彥龍眨了眨眼,淚滴撲簇蔟流下來,搖著頭不說話,燕燕和小燕站在兩側吸著鼻涕,不停地抽搐著。約莫過了二十幾分鍾,貓吖開門出來問道,
“你以後上課還搗亂嗎?還敢逃學嗎?”
彥龍使勁的搖著頭,燕燕和小燕也符合著,三個七嘴八舌地說,
“不敢了,以後上課好好聽講,再也不搗亂了……”
“還要好好寫字,不逃學了……”
“好了,下次再犯,看我不把腿卸了,彥龍起來了,今兒個的教訓要記到腦子裡”,貓吖說著取下了彥龍頭上的磚頭拿了出去,燕燕和小燕趕緊拉起彥龍,彥龍直嚷著腿麻,一屁股蹲在地上坐了一會兒,揉著膝蓋慢慢起身進了屋。王家奶奶心疼的嘴裡不停地數落著,
,!
“娃娃們,又沒有出啥大事,嚇唬幹行了麼,真的像是後孃一樣,把娃糟蹋的……”說著拉燈讓三個寫作業,拽了幾下線子沒反應,王家奶奶罵道,
“這電也是的,天黑了它停電了,趕緊把煤油燈點上寫字去,幾下寫完再不要讓你媽皮叨皮叨的罵了,燕燕寫完了給彥龍幫上寫”。
蛐蛐在門檻邊鳴叫,燕燕三個圍著煤油燈趴在桌子上寫作業,你一言我一語說著下午被責打時的情景,嘻嘻哈哈的笑著,燕燕胳膊肘戳一下小燕,笑著低聲說,
“小燕還跑過去跪在地上了,又不是演電視呢,嘿嘿嘿……”,
小燕不好意思了,拿起筆就在燕燕頭上敲了幾下,又學著彥龍的樣子笑著說,
“媽,把我饒了去,我再也不敢了……”
哈哈哈……
煤油燈噗噗燃著,王家奶奶時不時過來看看,拿剪刀剪下燃盡的燈芯,催促著三個不要磨嘰,趕緊寫完了睡覺。燕燕三個嘰嘰喳喳,你碰一下我,我戳一下你,把剛才的責打當作樂子相互嘲笑,全然忘記了各自當時啼啼哭哭的囧態。
偏窯裡,貓吖靠在窗戶邊一邊整理一邊數錢,“三十一塊五,三十二,三十二塊五……”,不時地吐口唾沫在食指和大拇指上,繼續嘴裡唸叨著數數。存生趴在沙臺上一邊翻賬本一邊列著豎式算計,
“咱們攤了一千七百三十二塊,從咱們賣風衣到現在,賬面上毛收入應該是一千五百二,還剩下那幾件風衣,你手裡總共多少錢?”,存生在本子後面寫上,“總計:1520元”,抬起頭問貓吖,貓吖兩個指頭分別在嘴巴上蘸了點口水,嘴巴里低聲記著錢數沒有作聲,不一會兒,她把最後的一踏毛毛錢放下,取過筆在最上面的一張五角錢上寫下錢數,若有所思的說,
“我看,本錢賣出來給九生哥還了一千,這些零零總總的加起來是一千五百零五塊,其他吃穿用度,地裡化肥雜七雜八的花銷了,說起來比咱們在外頭給人打零工掙錢好多了,逢集了趕集,沒集了把家裡地裡都能經管上,你說呢?”貓吖偏過頭推了一把存生,存生撅起嘴巴拉長嗓音故意重複著,“你說呢!你看你這個慫樣兒”,貓吖瞪了一眼繼續說,
“你就是個窩裡佬兒,一輩子沒有出息,離不了白廟塬上這幾畝地,我那時還想著學會了理髮,回來在城裡租個鋪面開個理髮館,輕輕鬆鬆的賺錢,你編皮溜謊的把我叫回來,不然我現在都把手藝學會了,唉!說起這些我就一肚子氣,想把你一腳從炕上踹飛呢”,
存生聽著不耐煩了,打斷貓吖的話,
“你看你這個人,總是想些沒著沒落的事兒,你以為開個理髮館就有生意了,有幾個人閒著沒事盡往理髮館跑,你就剛才那話,進些內衣亂七八糟的帶上賣,把集跟上,把地種上,日子能過得去就行了,平頭老百姓麼,安安穩穩把日子過好就行了!”存生邊說邊拍了拍貓吖肩膀,貓吖聳了聳肩說,“和你不說,見人幹啥都先拆臺,一輩子就那點出息,話說回來,啥時候準備進貨去呢?去一趟不容易,把這些本錢都拿上,多進點,這又不牽扯過季啥的,你說呢?”
“都按你說的辦,我說啥都是拆臺,你是掌櫃的你做主”,存生點了一根菸,趴在炕頭上抽起來,吐了一口煙氣繼續說,
“咱們沒去過西安進貨,聽人說西安城亂得很,我看咱們兩個還是一起進貨走,明兒個你在內褲裡側縫個口袋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