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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成個書呆子。於是,當莊戶裡在教育辦當幹事的一個外甥上門問他們,燕燕是否願意臨時替雙廟小學一個生病請假的老師代課時,他們馬上就滿口應承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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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村的學校民辦老師佔的比例也不小。除了工資待遇不一樣,其他方面和公辦教師沒什麼區別。燕燕一去便接替了那位請假的老師的班,任五年級的數學老師,和校長搭班帶五年級畢業班。這個學校用總共有學生一百二十人。六個老師中有四個和燕燕一樣都是聘請來的民辦教師。鄉上民辦老師都是一個標準待遇,每個月300塊錢。
教學對她來說並不是難事,只是天氣漸冷,她每天都要騎腳踏車從家裡去學校,中午自帶饃饃不回家吃飯。偶爾也去羅灣秀梅家吃中午飯。秀梅家離雙廟小學大約十來分鐘的路程。
這樣,燕燕一邊教書一邊自學英語,倒也是安穩了下來。期末鄉教育辦組織統一考試,所有的老師集中在一起閱卷,燕燕正好和一班的楊梅緊挨著。想起她們一起考上中專,一起畢業,人家如今是享受國家正式津貼待遇的人民教師,而她只是個臨時的民辦教師。她心裡多少有些不平衡,自卑感是她勉強的微笑著,心裡卻百般不是滋味。期末考試成績出來,燕燕所帶的五班級在全鄉九個學校數學排名第二,這是雙廟小學在歷屆畢業班統考時取得的最好成績。校長以學校的名義獎勵了一個精美的筆記本給她。按照鄉教育辦的嘉獎政策,燕燕最後一個月的工資比平時多出了24塊錢。
翻過年,熊家老爹的病情越來越重。疼痛已經把這個老人折磨的瘦骨如柴,沒個人樣了。他時常忍不住疼痛,張大嘴巴不停地喊“媽——媽,你來把我領走啥!我受不了了……嗯——哼”,熊家老媽日夜陪在他身邊接屎端尿的照顧。
熊家老爹去年九月份的時候還很硬朗,坐在院子裡不停地編著揹簍和籠。旁邊放著個水桶,他不時地舀一馬勺水潑灑在上面。熊家老媽有時去山裡割回來的榆樹條多了,他當天編不完,擱置一晚上水分流失便沒有了柔韌勁兒,必須適當的用水浸泡一下。牆角整齊的擺放著編好的揹簍和籠,逢著白廟集的時候,他們老兩口拿到塬畔的公路上,招手擋個三輪車拉到集市上去賣。回來的時候不用操心,莊裡做生意的三輪車隨便哪個都稍回來了。熊家老爹一面編一面在心裡盤算,槽上的牛喂到年底賣了長出幾個錢,再倒騰著看一個碎牛犢喂槽上。遲早手裡得攥幾個吃藥看病的錢。兒和女各有各的日子,又都不是很寬裕,趁著還能動彈著撲騰撲騰,老早為他們老兩口準備點棺材本的錢兒。
已經說不清熊家老爹的腳是什麼時候開始疼的。每次疼的時候他都感覺像刺扎進了骨頭縫裡,連帶著全身一陣刺痛。熊家老媽也沒有太在意,當熊家老爹忍不住“啊喲喂”的時候,她還總是說笑著嗔怪熊家老爹說,“你這個人呀!不耐受疼了多半輩子,刺扎到屁眼裡都要聲喚半天。那虧當不會養娃娃,不然虧欠擺大了!”
過了一段時間,熊家老爹再看他的左腳大拇指縫裡。剛開始像針眼大小的黑痣越變越大,腳趾腫脹的像是一個大饅頭,時常有烏黑的血膿水從裡面滲出來。現在,他的鞋已經穿不進去了,時常靸趿著布鞋坐在院子裡,強忍著疼痛編織揹簍。晚上疼的睡不著覺的時候,熊家老媽時常捏一嘬花椒按在旁邊揉著止痛。有時候也把煙鍋管的煙油漬掏出來塗抹在上面。有幾個晚上疼得按耐不住,熊家老爹端著煙鍋,一鍋接連一鍋的續,一直抽到天亮。他們老兩口子從來沒有在幾個兒女跟前說起過。直到貓吖發現熊家老爹靸趿著鞋走路,執意要求看看熊家老爹的腳後才得知。
貓吖隔天帶著熊家老爹去鄉上衛生所看了,大夫建議進城去檢查。熊家老爹硬是要求開了些止痛藥和消炎藥就回了家。就這樣,可憐的老頭因為捨不得花錢,耽擱了最佳治療時機。直到一天晚上疼的昏迷不醒,熊家老媽看著疼得扭曲變形的熊家老爹,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連夜去敲了大兒子家的門。
醫院的診斷是腳癌晚期。大夫好意的囑咐,年齡也大了,沒必要住院,拉回去讓想吃啥去。效忠靠著牆一屁股蹲下來抱頭痛哭起來,他沒想到一個黑痣竟然能要了人命!熊家老媽在他跟前說了許多次,讓把熊家老爹領去醫院檢查一下,他們三弟兄還相互推託,一個指望著另一個。
效忠把熊家老爹老兩口接到了他們家裡伺候,連同老兩口子的那頭牛和幾隻雞。眼下,熊家老爹老兩口去效忠家是最好的歸宿,莊裡人和親戚朋友都這樣認為。弟兄三個只有老大家地方寬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