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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的絢麗多姿。即使抬頭也是看地頭快到了沒有,要不滿心想的也是天怎麼還不黑。鋤頭“喀嚓喀嚓”作響,身後鬆弛的土壤變成了深褐色,和眼前的地面形成了一深一淺的鮮明對比。小燕和顏龍經常有一不留神鋤頭下去把幾根胡麻攔腰截斷的時候,如果被貓吖發現,她定是要嘮叨幾句:“唉!看可惜嘛!這一顆胡麻苗長大了能結幾十顆胡麻子兒,你一鋤頭下去把能炕兩頁子饃饃的油可糟蹋了。腳踩到行隙裡,壓折的苗一時半會兒長不起來……”。小燕和顏龍吐舌頭翻著白眼,一臉的皮笑肉不笑,嘴上不敢說出來的話都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哪有那麼玄乎?滿地的胡麻苗鋤斷一兩個怕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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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生只顧低頭幹活,耳朵邊還彆著沒來得及點燃的一根菸。剛到地裡的時候,存生原本想抽一根菸過完癮再幹活,貓吖隨手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麻子遞給存生,讓他煙癮犯了就磕大麻子解饞。貓吖是這樣盤算的——一包煙兩塊錢,存生一個人一天就得一包煙。兩塊錢換成大麻子,不但省惜了錢,最主要一家人都把饞解了。存生只能無奈的咧著嘴說:“你呀!那個嘴翻過正過都是你的理。哪個男人不抽菸?不抽菸那還能算得上個男人嗎?你把我這點愛好都封了,乾脆你把我嘴直接拿針縫住更省惜糧食。”存生說到最後撅起嘴笑著往貓吖跟前湊,被貓吖一把推開笑道:“快邊上去!我還嫌你嘴臭的一股子煙味連蒜味”,存生隨即把煙別到了耳朵後面,擺正了架勢一邊鋤地一邊說:“幹活!閒傳少諞!這把他先人滴!光知道叫馬兒跑,不給馬兒草。拿點麻子唬弄人,一陣乾的人滿口出粗氣,還能‘呸呸’的磕個啥麻子!”貓吖已經領著小燕和顏龍鋤到了前面,鋤地的聲音和咳麻子的聲音混合在一起,節湊和步調幾乎完全一致。
這幾日,莊裡的人一碰面就開始對彩霞媽評頭論足、指指點點。原來,她家裡隔三差五來個男人幫襯著幹活種莊稼。起先,莊戶裡的人還以為是彩霞媽孃家的親戚來幫忙,誰也沒有在意。那個男人來的次數多了,眼尖的人都似乎看出了一點兒貓膩。俗話說的好,“寡婦門前是非多”,畢竟彩霞媽還不到四十歲,正是活人的時候。莊裡人誰都知道彩霞媽年輕,將來以後肯定要再走一步成個家,畢竟一個女人領著兩個娃娃,家裡沒有個按犁耙的男人,光莊稼地的活兒都幹不過來。現在人都是關起門來過自己個兒日子,莊裡門戶偶爾幫一兩回忙能行,莊稼常年四季的要營務,誰家家裡有都個忙閒,次數多了都家都不情願。彩霞媽也是個有骨氣的女人,她可是白家窪莊戶裡唯一一個唸完高中的女人。貓吖經常佩服的稱彩霞媽是個高材生。她從來都不開口叫莊裡人幫忙,遇到農忙的時候,她就一個人帶著福強和彩霞幹。春季地裡草多,兩個娃娃上學去了,她早上出門帶點乾糧和水,一個人揹著太陽在地裡幹一天,到下午放學時才回家做飯。兩個學生也懂事,中午放學回來自己做著吃點就去學校了。往年時候,莊裡大多數人的麥子都碾完曬完裝進囤囤裡了,彩霞家的麥場裡還堆摞著沒有碾的麥垛。孃家哥和嫂子把自己家裡的莊稼收拾完,才過來和門戶裡的一起幫襯著碾收麥子。奇怪的是,自從常生歿了,他們地裡的莊稼一年比一年好,這可是莊裡的人有目共睹的。老八媳婦和貓吖開玩笑的說:“老天有時候也丟盹納悶不睜眼,你看彩霞家,有人幹活的時候莊稼不成,沒人幹活了啥,莊稼地裡一年賽過一年好。那個女人一個人當了大又當媽,這一兩年活苦的,瘦的只剩下一把骨頭架子了。幸虧人家性子良坦,像你和我這雞毛猴性子,地都凍住了玉米還在杆上掛著,晚上還能合住眼睛睡好覺?早都愁死了。”貓吖不住的點頭附和。兩個人都盼著彩霞媽能招個合適的男人來家裡,再不說啥,兩個人做個伴兒幫襯著把莊稼種好。最好招個離了婚身邊不帶娃娃的男人,彩霞和福強也都大了,現在的娃娃中學畢了業都不在家裡坐,打發出去打工去,他們兩個大人沒有啥牽扯日子就好過了。貓吖和老八媳婦的心願也是莊戶人的共同心願。
如今,那個男人隔三差五就來彩霞家裡,他也不把自己當外人看待,殷勤的幹著家裡和莊稼地裡的活兒,拉糞耕地喂牲口,樣樣活兒幹得帶勁兒。這幾天成天跟著彩霞媽在地裡給玉米上化肥,鋤胡麻雍洋芋,兩個人經常肩並肩走在一起,遇上莊裡人打招呼,那個男人也是落落大方毫無違和感,兩個人看起來儼然一副老夫老妻的樣子。沒有幾天,莊戶裡的人都風言風語的傳道開了,說風涼話嚼舌根的,當看笑攤尋樂子的各種有。最先炸開鍋的是常生的幾個哥嫂,平日裡彩霞媽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