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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裡完了再說”,存生接過貓吖的話茬說:“將在外不由帥!你都在外頭闖日月,掙錢多少都沒有你姐姐功勞大,你姐姐在這個家裡可是個大功臣,替我們行孝不說,把家裡啥都安頓好不叫我們操心。”燕燕蜷縮在廚房的蒸籠架下面,這些話聽得一清二楚,其實,她知道這些話的弦外之音是亮給她聽的。自己的存在和價值得到了肯定,可是自己的夢想和出路又在何方?總不能因為家裡的牽絆把自己所有的青春都搭賠在這裡。她已經快二十歲的人了,村裡和她同齡的大都是結了婚的。一個班上過學的除了上大學的幾個,其餘都是有了家事的。以前關係好的楊文秀、鄧建秀,也都有了自己的小孩,偶爾碰面說幾句話,張嘴都是娃娃婆婆和自己的男人。最讓燕燕難堪的是,總有一些愛管閒事的人,喜歡打問她的屬相和年齡大小,熱情地要給燕燕挑個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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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燕反覆琢磨著貓吖剛才說的話,心裡有了一絲亮光,循著光芒她想象著自己像雄鷹一樣展翅高飛,在外面的廣闊天地裡自由自在地馳騁,不禁滿腔熱血沸騰。她自己也打定了主意,再耐著性子等幾個月,秋後莊稼地裡空閒了,一年裡賣菜的大氣候也過去了,天氣再冷一點兒,有時連續幾天都不能出門賣菜。那正好是她了無牽掛離開家的最佳時機。
每年的國慶節前後,正是秋季莊稼大忙的時候。玉米、穀子、糜子、豆子、洋芋等秋糧齊茬披上了枯黃的外套,眼巴巴地等著搬新家。貓吖家的新院子正中間碼放了一大堆帶皮的玉米棒子。存生和貓吖帶著燕燕揹著揹簍在地裡瓣玉米棒子。裝滿的玉米轉運倒進三輪車兜兜裡,存生再拉回來倒在院子裡。這幾年玉米的價位漲得快趕上麥子了,一畝地裡玉米比麥子產量還高出很多。這幾年貓吖兩口子每年至少都種四五畝的玉米。槽上看得牛也隨著料草增加了一頭。
看著院子裡堆積如山的玉米棒子,王家奶奶吃力的駐著攪料棒,拉著那條毫無知覺的腿,從房沿臺階上吃力地挪下來,爬到玉米堆旁邊直起上身,拉過那條腿擺放好。攪料棒隨手放在旁邊,這個攪料棒現在已經替代了柺棍和她影行不離。之前的兩個柺杖她嫌太胡裡花哨,按她的原話說就是,“繡花的枕頭,中看不中用,不知道是我胳膊越來越短了還是咋了?駐上戳的我胳膊腕子疼。還是不如這個攪料棒結實頂用。”別看王家奶奶八十好幾的老婆子了,骨子裡還是個愛較勁的人,剛強利朗了一輩子,有時候氣上來一通自言自語地發洩完還不消停,隨手就把柺棍扔得老遠,那兩個柺棍都多少帶著點傷,只有這個攪料棒咋摔絆都皮實。
王家奶奶在屁股下面墊了幾個玉米包皮,用盡力氣撕剝著玉米棒子,一邊嘴裡嘀咕著埋怨自己吃不動手腕上沒勁了。狗拉著鐵鏈繩在門口跳騰著叫起來。老五手背搭過走了進來,見院子裡只有王家奶奶一個人,二話沒說準備轉身出去。王家奶奶像看見救星一樣急忙喊住問老五:“你急著走哪噠去?人家們都指使不動,我說把你叫來給我掛幾天吊針沒個人動彈。你看我一天吃不動身上沒勁,腿一點點勁都沒有了,我意思你給我掛幾瓶吊針呢”。老五嘆了口氣回頭說道:“嬸媽,人年紀大了都這樣,掛瓶子只湊合一兩天,完了還是老樣子。你年齡大了還要幹個啥呢!好好緩著麼還有啥方子呢!”老五轉身出了大門,王家奶奶也沒聽清楚說了些啥話,只看著嘴皮在觸動。她生氣地罵了起來:“這個貴平心也哈完了,貫通一氣不給我治病,害怕我不給錢還是咋了!而今的年輕人一個比一個心嗔。”
老五是受人所託來家裡給燕燕說媒的。所託之人正好是燕燕教學時的學校校長。他唯一兒子劉浩在xj當兵好幾年了,二十五六了沒有個物件。早在燕燕教學的時候他就有這樣的想法,無奈兒子不回家探親,也沒有辦法提這個話頭。這次正好要回家來探親,他老婆和貴平原是表親,便託付貴平來打探貓吖兩口子的口風。
晚上的時候,貓吖一家坐在院子裡瓣玉米棒子,貴平又來了。他開門見山就把話挑明說了出來。燕燕一聽又是給她介紹物件的,而且對方還是以前的領導,心裡瞬間亂成了一股麻繩。存生麻利地剝著玉米,說起莊稼時偶爾插一兩句嘴。貓吖一邊幹活一邊應付說:“既然這樣,先讓兩個娃娃見面麼,看兩個娃娃能瞅對眼嗎,而今娃娃毛病都多,咱們燕燕也不小說,慫本事沒有毛病不少,叫我們慣壞了。”
燕燕擠眉弄眼地瞪著貓吖,等著存生把貴平剛送出大門,燕燕就開始嚷嚷了起來:“媽,我都沒有答應見面,你咋麼就滿口應承了下來?你這叫專制!”貓吖頭也不抬地說道:“你說的狗屁的專制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