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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無邪心裡面莫名好受了些,為王者,竟被一個凡夫俗子說動了心,似乎事情就該是如此。不過哪裡不對,他又說不出來。
“我竟覺著你說的不無道理。”
“是吧,公子,想不到公子竟有憂患天下之心,了不得了不得。”
花悅故意笑他,他到沒有生氣,只是不去理會,心裡也平坦些。
晚風吹著葉子,螢火蟲在草叢裡翩飛。
別人哪裡知道,殺伐果斷的皇帝,對貧民百姓,心卻軟得很。
“公子,你也別多慮了,萬事不可強求。不過話說回來,在其位,謀其職,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這些都是你們皇帝的事情,他無能,百姓才受苦,你就別擔心了——”
一陣風吹過,烏雲蓋過了月光。她可能沒注意到,南無邪的臉逐漸變了顏色,半天僵硬在那裡。
她自然地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故作深沉安慰他道,“無邪小哥哥,”
花悅本來就要比他先走出一步,她站在高處,手搭在他肩上算是毫無違和之感,不過他在往上面走一步,同她站在一起,剛好比她高處大半個腦袋,花悅的手滑落在他的胸前,她本身穿的又少,靠的又離他近,那張俊美的臉龐,近在咫尺,一隻螢火蟲掠過他的髮梢,場面一度曖昧之極。
花悅莫名的感覺到,心“撲撲”地跳起來,這種感覺,是方才撞到他懷裡都沒有的。
她的手僵在那裡,空氣中的氣氛尷尬地不敢喘氣,南無邪還是那雙幽暗明亮的雙眼,這會會兒看來,倒是顯得人畜無害,看不出一絲波瀾,直到好一會兒,花悅才蹦出一句,“公子,你說這長夜漫漫,一個人孤枕難寢,不如,我們找點有趣的事情做?”
南無邪一聽,臉都紅到耳根子後面去了,卻又一臉正色,一副被別人調戲的鄰家小媳婦模樣兒。
她每次氣他,他都是這個反應,也覺好笑,“喂,你想到哪裡去了?難道你沒見到今天一路過來到處都是張燈結綵麼?聽小石頭說,今日可是當地的花燈節,你頭腦裡到底在想哪種不可描述的畫面?”
南無邪惱怒得不得了,簡直不想看她一眼。
“正所謂入鄉隨俗,不如讓小石頭帶路,也去開開眼界,除非你方才心虛。”她一半威脅一半嘲弄的語氣,故意引誘他。
“無理取鬧。”他只說了四個字。
花悅笑笑,開心地去屋裡尋小石頭。
老婦人的住所是要住的偏遠很多,不過畢竟是一個大節日,越往大道上走,人也越發多了起來,那些沿河放燈花祈願的姑娘們,像極了一副和諧的畫卷,“公子,我們去城那邊瞧瞧吧,小石頭說,那邊才是熱鬧呢!”
花悅牽著小石頭的小手,二人悠閒自得地一蹦一跳走在前頭,她難得穿了一身女衣衫,青色的紗衣將她顯得清純嬌俏極了,身上的絲帶順著晚風在空中四處飄逸。
小石頭雖說穿不上什麼上好的布料,他頭上的小布帽,還繡上幾朵小云,想必老婦人也是盡力將他養好,只是小臉蛋兒有些清瘦。
南無邪還是一本正經的樣子,倒是一直跟在後面。她們走的慢,他跟的上,走的快些,他也跟得上。
河道上到處都是五顏六色的彩燈,串著燈籠在膝下竄來竄去的小幼兒,也免不了前呼後擁的貴婦老太太,還有攜手出行的妙齡少女,猜燈謎的書生、捯飭撥浪鼓的小商販……河裡泛著眼色的光暈,和著天上閃爍的星星,整個城裡都熱絡極了,好一片祥和安寧又富貴的景象,此刻無論是花前月下還是吟詩作對,都是極好的意境。
老婦人之前的種種悽苦,倒像是前世的追憶,過眼雲煙了。
前邊還有賣糖葫蘆的,花悅帶著小石頭,挑選了最大最肥美的,石頭有些難為情,還是舔舔嘴唇道,“石頭謝過女先生。”
看著他正經的模樣,倒是與南無邪有的一拼。她看了眼公子,問他要不要嚐嚐,他搖動手裡的扇子,一副“太不符合身份”的神情,花悅也就作罷,牽著石頭竄到前面去了。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花悅突然被掛在樹上的一盞燈籠上的題字所吸引。
蒹葭篇出自先秦《詩經·秦風·蒹葭》,蘆葦密密又蒼蒼,晶瑩露水結成霜,我心中的好人兒,佇立在那河水旁。
“難得還有我認識的字和詩,倒真是有一種在異國他鄉見到本國風味的愉悅。”
花悅頓了頓,眼裡竟生出一絲傷感來。
賣燈籠的商販似有喜愛的樣子,很是熱情地招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