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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我離開了大炎朝堂,並在大炎的史庫中,用筆墨勾去了與自己有關的記錄,做了世間一流浪兒。
之後不知過了多少年,認識了令。
可能我太過愚鈍,悟性不夠,始終參不透“此心安處是吾鄉”的道理。
那時的我在荒涼關外,大漠戈壁,有感而發,引笛成曲。
曲畢,轉身,身後站了一個白衫繡鶴,腰佩玉環的女人。
正是令。
她手腕一翻,一個酒樽被握在手裡。
葫中瓊漿一瀉掛壁,四溢的酒香被遞到我面前。
“且以杯酒解憂愁。”
我點頭致意,雙手接過酒樽,輕抿一口,杯中餘酒傾灑到地上以祭天地。
說道:“我縱意快歌,哪兒有什麼憂愁可言。”
令微微一笑,並沒有點破,只是詢問我此曲可有名字。
當然沒有,有感而發所作,可能明天就會忘記,我怎麼會有閒心為它取名了。
令沉吟片刻,自作主張道:“曲調低吟,似離鄉浪子,又如天地過客;曲中雖感天地無窮,卻又暮氣沉沉,不如就叫《獨孤翁》吧。”
我自無不可。
而且,《獨孤翁》,確實是一個好名字。
從那天起,我和令成為了朋友,我將初次相遇時吹奏的玉笛也送給了她。
我們以書信交流,每年不定時相會,引風月為賓。
聚時高談闊論,大敞襟懷,千杯不停。
興起之時,她便即席賦詩。
我見過她俠袍逍遙的樣子,但她每次相會,都會換回衣襬有仙鶴的文士禮服。
她說這是對朋友的尊重。
我們相交了幾百年,互相都驚詫於對方的長壽,卻也知趣地沒有刨根問底。
畢竟,這個問題,太過無聊。
誰在乎呢?
直到羅德島的前身——巴別塔——出事前,我與令見了最後一面,向她傾訴了一些巴別塔面臨的危機。
不知是我的狀態太過憔悴,還是令看出了什麼,她收起酒葫,認真地問我:“需不需要幫忙?”
我愣了一瞬,笑著搖了搖頭,擺手道:“免了,不要把你也搭進來。”
當時的巴別塔已經是大廈將傾,不會因為一個人的戰力而改變。
她是我的朋友,我這麼說了,她就會尊重。
那是我“死”前與她見的最後一面,再相見,就是在龍門了。她隨著大炎的衛隊前來馳援,而我,福至心靈地,依著腦中模糊的印象叫出了她的名字。
……
……
……
當我睡醒的時候,只覺得頭重腳輕。
腦中昏昏沉沉,頭痛不已。
看向窗外,已經過了午飯時間了。
媽的,這群人是沒有時間觀念嗎?不知道我們要去找愚人號嗎?難不成她們以為是來旅遊度假的?
令這逼居然有臉在我房間對日飲酒,我嚴肅批評:“為什麼不叫我起床?還有,你跑我房間來幹嘛?以下犯上?”
令無所謂地擺擺手:“凱爾希過來檢查過,說你……怎樣怎樣,我沒記住,總之沒必要打擾你,只需要確保你的安全就夠了。”
嘶——凱爾希還有這種本事?什麼醫療器械都沒有空口鑑病?
還是其實她的脊椎是一個隨身空間,平時把on3tr和一個小型檢查站都裝在那裡。
我起身洗漱,路過令的突覺不對,轉頭又仔細打量幾眼,問道:“我送你的玉笛呢?”
她之前都將玉笛插在腰間,和玉佩放在一起,常會叮咚作響,煞是好聽。
令一愣,左手摸向腰間,眼中有幾分出神,回過神後,她哈哈乾笑:“聽說你死了,我把笛子給你陪葬了。”
按理說我沒必要懷疑這種話,但她的乾笑實在令人生疑,我狐疑地瞅著她,半晌終於明悟,指著她道:“弄丟了是吧?等著賠錢吧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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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好友身死的那天,令回到了初遇的戈壁,她注視著荒涼的大漠,黯然垂眸。
捧笛,啟唇,笛聲泠泠,曲聲絮絮,風聲洩洩,如泣如訴。
正是《獨孤翁》。
天高雲闊,大漠無邊,秋草蕭瑟,寂寞清冷。
感時撫事,曲訴衷腸,緩緩,悲風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