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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一個誕生四個多月,上任十多天的“專業”根植園巫師來說,研究急不得,當前打算是讓布蘭特先完成細緻的血液成分檢測,再調配出最接近真實人體的血漿。

安自己當然也要調,他現在還不會使用這些東西,得先看別人操作講解一遍,不過就是個學,他在這方面天賦異稟。

愛摩爾把布蘭特託付給安之後,叮囑他在這裡好好幹,把他拉到一邊,對他進行了些許私人教導,再回來的時候,布蘭特看安的眼神裡就有了難掩的怪異。

他不怎麼說話了,但總是時不時抬頭看安一眼。

安已經習慣了,不管是能察覺出他是人造未知的,還是單純驚訝於以前沒見過他的,根植園裡有太多同事會投來這樣的目光,沒什麼惡意,刻意的避開視線也會被他察覺。

他給布蘭特留下兩瓶假血,供他分析,帶著昆特往地下室去,今天的工作如果能早點完成,他就可以繼續研究自己的專案了。

明明要學習和研究的東西都那麼多,一想到回家以後不能安靜的看書,他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今天那個叫厄倫的年輕人沒來,海藍說他是莫索拉斯指定的繼承人之一,作為政教局行政上的最高領導人,教皇的繼承人往往有五六個之多,他們完全在政教局內出生長大,對海琳娜有著絕對的忠誠和信仰,成為繼承人之後,除開本身要進行苦修和巫術的精進,他們的身後往往都有各種政治勢力的支援,繼承人的當選也是經過多方利益博弈和權力鬥爭的結果。

這個年輕人十三歲就加入了根植園,選擇的派系是莫索拉斯的派系,後面卻發現每個派系之間學習工作的內容有著極大差異。

簡單來說,這個年輕人選錯了派系,是他們可以爭取和結交的物件。

說到派系,安閒談似的問道:“你清楚我們根植園內部的派系問題嗎?”

這話題沒法和海藍說,因為海藍完全不在意,看其它誰都是不如自家的神態。

昆特大概也是沒想到這個問題會由導師問到自己身上來,但考慮到安加入根植園的時間,他還是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其實我覺得不是我們根植園內部間的派系問題。”

“怎麼說?”

“是外部政治勢力在根植園內部構建起來的派系,各種意圖和利益都被混雜了進去。”昆特回答道,“比如說莫索拉斯先生,他是我們根植園出身的繼承人,他成為了政教局的教皇還好,惠特麗女士那邊她不是皇家巫師,兩個人和我們派系的關係態度也就有很大不同。”

安看著昆特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莫索拉斯先生自己能掌控政教局和根植園裡他自己派系的很多事,所以他的態度相對溫和,和喬斯林先生的關係就真的和外面根植園與軍議會的關係一樣,相敬如賓,惠特麗女士就似乎經常提出一些……有目的性的想法,我覺得那是皇家的想法。”

這根植園裡難道都是別家的人嗎?霍拉夫呢?園長怎麼想的?他還是艾恩研究院的院長,艾恩研究院到底又是什麼情況呢?皇家還是巫師學術界?

他一時想不清楚,又感覺這個問題有些敏感,沒再繼續問下去,等倆人忙完,他發現布蘭特下班的比他們還早,留下兩份具體的檢測報告就先溜之大吉了。

「他明天最好自覺來上班。」

兩份檢查報告,安格的那份和最開始相比未知濃度高了,血液成分降低,還有一份來自他的報告,定睛看了幾秒,他才確定這份血檢報告裡一點血液成分都沒有。

布蘭特先給安格做的檢測,等輪到安的時候,那罐假血已經變得和血液沒有半點關係了,黑色的漿體晃盪著些許透藍的細沙,像極了裝飾性的閃粉墨水。

原本正興奮檢視新器具的昆特脊背一涼,轉過身有些不確定的問:“怎麼了嗎?安先生?”

他好像感覺到一股不知由來的無名怒火,安把兩份檢測報告遞給他,他大概理解了情況。

“……這麼重要的情況,他就直接走了?”昆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明天再找他吧,你的實驗工具齊了嗎?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安一邊詢問昆特的想法,一邊準備實踐上午從布蘭特和愛摩爾那兒學來的調配血漿的理論知識。

巫術的便利性在此體現,對異世界來說還無法復刻的人類血漿,在海琳娜只需要調配出大致成分相同的原液,將人體造血組織活性化儲存,這通常是一些骨髓,將它們放入燒錄好“繁衍擴張”的巫術圖陣的玻璃培養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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