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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酒樓吃飯的,都是窮苦百姓。
而窮苦百姓,多是淳樸的,多是善良的,甚至多是正直的,縱有那麼兩個心思靈活、蠻橫無禮之輩,卻也遠稱不上是狡詐惡徒。
但如果是被人刻意安排的,便未必如此了。
傳菜。
梁樹來到酒樓後,第一件活計便是傳菜,而所謂的傳菜,便是將客人們所點的食物告知後廚,待後廚做好之後,便將食物端給客人。看上去簡單的緊,做起來也不至困難,唯一的問題便是酒樓神奇的緊,無論何時都呈現著賓客滿堂的模樣。
梁樹的動作不快,最起碼遠不似小夥計那般手腳麻利,但歲在而立的他也不至於似個孩童般磨磨蹭蹭,甚至也到不了一個緩慢磨洋工的程度。僅是手腳不熟而已,想必用不了多久,便可以達到小夥計的程度。
事態,似是向著好的方向發展,但事態,似乎並不願意向著人們想象的那般發展。
梁樹傳錯了菜,將本該屬於一位客人的菜,端到了另一位客人的桌上。不知客人是否察覺自己的桌上多了一道自己不曾點過的菜,不過卻也是落筷吃了起來,而久久未曾等來飯菜上桌的客人,則是拍著桌案叫罵了起來。
罵的很是難聽,難聽的話也是罵了很久,而這不堪入耳的話語,也是讓滿堂賓客盡數側首,且是齊刷刷的盯著梁樹瞧看。
梁樹是無比慚愧的,也是無比內疚的,畢竟而立之年的他很清楚,自己做錯事被罵上幾句倒也無可厚非。但罵人的話似是沒完沒了,那受到“莫大傷害”的客人也依是不依不饒,而這也讓梁樹心中的殘酷、內疚蕩然無存,甚至是漸漸轉變成了憤怒與憎恨。
梁樹失去了一次機會,而他也是因此而得知所謂的三次機會是什麼意思,是犯錯的機會,只要犯錯三次,便要離開酒樓,回到他來時的地方。
而對於梁樹而言,來時的地方不是碧霄城,而是碧霄城街路旁的角落。
對於梁樹而言,若是回到來時的地方,便意味著他會淪為乞丐,且是坐在街角狼狽的乞討。
哪怕梁樹縱是離去,也可以歸家,憑藉家中往日積攢的財富在物價飛漲的碧霄城中活的很好,甚至也完全可以帶著家中財物另尋它城、遠走高飛。但梁樹卻是不曾想過這些,也似是不曾想到這些,在心理暗示的作用下,能夠想到僅是當下的酒樓與街旁的乞丐。
捱了一陣罵,對於而立之年的梁樹來說,倒也沒有什麼,不過樑樹因此丟掉一次機會後,卻是恨透了那辱罵自己的百姓。
當然於此時此刻,梁樹所憎恨的,僅僅是辱罵自己的那一位。
客人罵了很久,最終還是由掌櫃出面,事態方才得以止息,而失去一次機會的梁樹,也無需繼續負責傳菜的活計,而是在掌櫃的安排下拿起了抹布,負責起收整客人們走後所留的殘羹剩飯、碟盤碗筷。
客人離去後的桌案上,有碟盤,有碗筷,碟盤裡的是殘羹剩飯,碗筷上的是油水殘渣,而桌案上也有殘羹油水,尚有些許掉落在桌下。
收整碟盤無需與客人們打交道,因此這份活計在梁樹看來,是無比簡單的。但這看似簡單之事,到了真正去做的時候,卻也非似梁樹心中所想
角落中有木盆,將桌上的碟盤碗筷、油水殘渣一併收入木盆之中,待木盆一滿,端到後廚中去便好。
賓客滿座,隨著客人們的離去,即有新的客人到來,而新來的客人自然便要在旁等候片刻,待酒樓中的夥計將上一桌客人的殘餘飯菜收整完畢,便可落座。
隨著一波客人離去,梁樹即是端著木盆上前收整起了碟盤,但新來的客人們似乎不願去等,便站在櫃檯旁,當著掌櫃的面陰陽怪氣了起來。說的話倒也不至辱罵,但讓人聽到卻也不是那般舒服,似是覺得梁樹做事拖拉,到了最後還不忘來上一句與其在這裡等,倒不如去往它家酒樓,犯不上為了一口飯,站在這裡傻等半晌。
一旁正在收整碟盤的梁樹聽聞,不禁化作了面紅耳赤、無比尷尬的模樣,不過倒也不曾反駁些什麼,而是極力的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掌櫃的對此倒也沒說什麼,僅是喚來年輕的小夥計,讓他代替梁樹去收整碟盤,而梁樹也是因此,丟掉了第二次機會。
梁樹對此是有些不滿的,覺得收整碟盤終究是需要時間,而且自己也是極力的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但在小夥計到來之後,梁樹心中的不滿,也僅是化作了無奈僅見小夥計將木盆搭在桌子邊緣,隨後拿著抹布在桌上一抹,便將桌上的碟盤碗筷、油水殘渣,一股腦的掃入了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