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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九姑聲淚俱下地敘述之際,不遠處,上千名乳牛妖已然有條不紊地開始朝河中傾倒牛奶。他們的動作機械而又麻木,每一次傾倒,都像是在傾倒著自己對生活的希望。隨著牛妖們不斷地將一桶又一桶的牛奶傾倒入河,原本清澈見底、波光粼粼的河流,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著變化。
潔白的牛奶迅速在河水中蔓延開來,相互交融,很快,整條河流就變得如同雪沫一般,濃稠的白色液體在陽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同時,一股濃郁的奶香四溢開來,瀰漫在空氣中,可這香氣,此刻卻讓人感到無比的酸澀與悲哀。
“老人家,姜某也不知是為何。” 姜午的聲音低沉而充滿了無奈,他微微低下頭,不敢直視花九姑那滿含痛苦與質問的眼神。頓了頓,他又抬起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不過我姜家也有一些產業,回去便商討下,多下一些訂單,給僱員準備牛乳做餐食。” 姜午一邊說著,一邊微微皺眉,臉上寫滿了歉意,彷彿自己此刻無法為乳牛妖解決根本問題,是一種不可饒恕的罪過。
花九姑聽聞此言,卻並未接話。她緩緩地抬起頭,眼神空洞地望向遠方,像是在凝視著那些逝去的歲月,臉上滿是深深的惆悵。“這些年,也有不少人幫助我等。” 她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被歲月磨礪得失去了光澤,“效果雖有,但是杯水車薪。”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眼中的失望愈發濃重,“再說了,我們乳牛妖到手的價錢並不會多。”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絕望,彷彿早已對改變現狀不抱任何希望。
“不過,還是感謝你們的好意,” 花九姑微微轉過身,看著姜午等人,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也怪老身年紀大了,喜歡絮絮叨叨。” 說完,她緩緩地彎下腰,吃力地拿起倚靠在一旁的柺杖,那柺杖的木質表面已經被歲月打磨得光滑無比,彷彿在訴說著它主人的滄桑。花九姑拄著柺杖,一步一步地緩緩離去,她的背影佝僂而又孤獨,每一步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漸漸地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只留下姜午等人呆立在原地,心中五味雜陳。
“姜道友,莫要在意。” 梅三娘見狀,連忙走上前,輕聲寬慰姜午道。她微微側身,目光溫柔地看著姜午,眼神中充滿了理解與關切。她見到姜午神情感傷,心中暗自欣喜,深知自己之前與姜午拉關係這一步算是走對了。“乳牛妖之事有近千年了,這麼多年無人解決是有緣由的。” 梅三娘微微皺起眉頭,臉上露出一絲凝重的神色,繼續說道。
在梅三孃的記憶中,過往調查局的調查員,雖不像執法局那些人對妖族喊打喊殺,手段殘忍,但也是秉持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他們總是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著妖族,骨子裡看不起這些與他們不同種族的生靈,自然也不會關心妖族的處境究竟如何。
更準確地說,在大夏人族的眼中,妖族就像是寄生在他們生活中的寄生蟲,不清理的話,總覺得骯髒難受,可要是真的去清理,又不想大費周章,勞心勞力。
這,也正是乳牛妖之事近千年都沒法解決的根本原因。在大夏朝那些達官顯貴、老爺們看來,牧場這邊並沒有主動迫害妖族,乳牛妖自己選擇絕育絕種,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至於乳牛妖的生活水平,他們也覺得反正比妖域的同族要好,在妖域,那裡的乳牛妖幾乎都滅絕了,所以在他們眼中,如今乳牛妖的處境似乎也沒那麼糟糕。
“梅娘子誤會了,” 姜午微微搖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落寞,“姜某隻是感傷自己無能為力。”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自責與不甘,“罷了,我們先去貴府飲茶吧。”
姜午說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內心的波瀾,然後邁著沉重的步伐,與眾人一起朝著鹿妖的住所走去,而那奶泉河邊發生的這一切,就像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了他的心頭,揮之不去 。
姜午說完,便轉過身,抬手輕輕招呼塗七七,示意她一同朝著半山腰的鹿妖住所走去。此時的塗七七,精神狀態再度變得萎靡不振,像是一朵被霜打了的花朵,失去了往日的生機。她的兩隻紫色狐耳毫無生氣地耷拉著,隨著她緩慢的步伐,微微晃動。她的眼神中滿是憂傷與無奈,彷彿還沉浸在剛才乳牛妖那悲慘遭遇的情緒之中無法自拔。
兩人沿著蜿蜒的山路緩緩前行,一路上,山風輕輕拂過,帶來絲絲涼意,卻無法驅散他們心中的陰霾。片刻後,姜午等人終於來到了鹿子霖的大宅前。這座府邸氣勢恢宏,飛簷斗拱,雕樑畫棟,盡顯古樸與典雅。
它是白鹿山這一脈鹿家的祖宅,承載著鹿家數百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