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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完朱悟能,姜午和塗七七踏出審訊室。刺眼的日光毫無保留地傾灑而下,亮晃晃的光線在地面上勾勒出兩人長長的影子,可這熾熱的陽光,卻怎麼也暖不了他們心頭縈繞的寒意。二人下意識地對視一眼,那原本因探尋線索而閃爍的興奮目光,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執拗的堅毅,那是對真相勢在必得的決心。他們心裡比誰都明白,洛陽市演藝協會副主席吳剛,就是解開這團錯綜複雜亂麻的關鍵所在,只要突破他的防線,真相或許便會水落石出。
午後,酷熱難耐,整個城市彷彿被塞進了一個巨大的蒸籠。熾熱的陽光毫無遮攔地烘烤著大地,地面升騰起層層熱浪,模糊了遠處的景象。姜午和塗七七來到洛陽市演藝協會大樓前。這棟大樓巍峨聳立,宛如一座鋼鐵巨獸,直插雲霄。大樓外層的玻璃幕牆,在烈日的照耀下反射著刺目的光芒,讓人根本不敢直視,彷彿是大樓刻意豎起的一道屏障。門前的噴泉水花四濺,晶瑩的水珠在陽光的折射下閃爍著七彩光芒,可這清涼的水花,卻無法驅散空氣中那令人窒息的燥熱,反倒讓周圍的空氣變得更加悶熱潮溼。
他們踏入協會大樓,一陣清涼的空調風撲面而來,瞬間帶走了身上的暑氣。但這涼爽的氣流,卻怎麼也撫不平他們內心深處的焦灼。前臺的工作人員臉上掛著職業性的微笑,引領著他們前往吳剛的辦公室。一路上,走廊兩側的牆壁上掛滿了各種演藝海報,海報上的明星們或笑容燦爛,或姿態優雅,在明亮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迷人的光彩。可此刻,這些絢麗的海報卻絲毫吸引不了姜午和塗七七的目光,他們的心思,全被即將到來的問詢佔據。
吳剛的辦公室寬敞明亮,佈置得典雅精緻。房間的一角擺放著一套古樸的實木書架,上面擺滿了各類書籍,彰顯著主人的文化品味。一張寬大的辦公桌擺在房間中央,桌上整齊地擺放著檔案和辦公用品,幾支精緻的鋼筆靜靜躺在筆架上。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檀香,那若有若無的香氣,本應讓人感到放鬆,此刻卻讓姜午和塗七七覺得有些壓抑。吳剛從辦公桌後站起身來,臉上掛著熱情洋溢的笑容,快步迎了上來:“二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不知找我所為何事?”他的聲音熱情得有些過頭,刻意的痕跡十分明顯,那虛假的笑容背後,藏著的是深深的警惕。
姜午面色冷峻,率先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在這安靜的辦公室裡迴盪:“吳剛先生,我們就直說了,關於朱悟能和嫦娥仙子那件事,您肯定知道不少內情,希望您能如實相告。”說話間,姜午的目光如同一把銳利的手術刀,緊緊鎖住吳剛,試圖從他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細微的動作中,捕捉到哪怕一絲一毫的破綻。
吳剛臉上的笑容依舊掛著,可眼神卻開始閃爍不定:“哎呀,二位說的這事兒,我實在不太清楚啊,那天晚會我雖然在場,但也是喝了不少酒,很多事兒都記不太真切了。”說著,他還故作無奈地搖了搖頭,端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一口,那微微顫抖的手指,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緊張。
塗七七皺了皺眉頭,耐著性子說道:“吳先生,這可不是小事,關乎一個人的清白,您就別和我們打馬虎眼了。”塗七七一邊說,一邊在辦公室裡緩緩踱步,眼睛迅速掃視著周圍的一切,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似乎想從這看似普通的環境中,挖掘出一些被隱藏的線索。
然而,吳剛卻顧左右而言他。一會兒繪聲繪色地扯到晚會的熱鬧場景,描述著舞臺上那絢爛奪目的燈光,如何像夢幻的星辰般閃爍,觀眾們又是怎樣熱情高漲,歡呼聲和掌聲幾乎要將屋頂掀翻;一會兒又開始抱怨最近演藝協會的工作繁忙,新劇籌備遇到了重重困難,演員的檔期協調、劇本的修改,每一件事都讓他焦頭爛額。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辦公室裡的氣氛愈發凝重,空氣彷彿都變得黏稠起來,讓人呼吸都感到困難,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著厚重的棉花。
姜午的眉頭擰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額頭上的青筋微微凸起,太陽穴也跟著突突跳動,彷彿是內心極度不滿的外在宣洩。他的雙眼緊緊盯著吳剛,那目光銳利得如同兩把剛剛出鞘的利刃,閃爍著冰冷的寒光,彷彿要將吳剛層層包裹的偽裝徹底刺穿。他的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握拳,指關節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也根根暴起,像是一條條憤怒的小蛇在面板下扭動。他的胸膛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沉重的怒意,胸膛裡像是有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在極力壓抑著即將爆發的怒火。
塗七七滿臉漲得通紅,猶如熟透了的番茄,那是被憤怒和焦急灼燒的顏色。她的眼睛瞪得滾圓,眼中彷彿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