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偷錢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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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在燕子村雖是個富戶,名聲卻不好,一家子從老到小,沒一個好的。
老的蠻不講理,成日鑽人家菜地偷菜偷瓜,小的又都被教壞,小小年紀就沒個正形,專挑小姑娘小哥兒欺負,村裡誰叫孩子沒被他家的欺負過?
偏偏白老夫郎能生,一連生了五個兒子,一家子壯勞力,都是些年輕力壯的漢子,夫郎媳婦又不是省油的燈,便是有理都能說成沒理,最後還要被他家訛了去。
一大家子在村裡橫行霸道,連里正都治不了。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李夏陽想起那事便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白家老大先前有過一個夫郎,他還見過呢,瘦瘦小小的,說話聲音也小,但模樣不錯,面龐清秀,聽說是白老大花了二兩銀子從山溝裡買來的。
這夫郎進門五年,才生下一個小姑娘,白老夫郎一心只想抱孫子,對這娘倆便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白家老漢又偏信些風水邪術,若是長房長子頭胎是姑娘哥兒,便會影響家運,還會讓後邊的幾個兒子都生不出來小漢子,這事白老漢哪裡能忍?
這可憐的姑娘一出生,便被親爹溺死在水盆裡,俗稱洗女。
白老大夫郎千百般不願,可這家裡哪有他說話做主的份。
兩個老東西早看大兒子夫郎不順眼,還沒出月子,便張羅著要給老大夫郎拍喜,一家子漢子拎著棍棒藤條,硬生生將還沒出月子的人活活打死!
這人是被賣來的,家又離得遠,白家人連席子也沒卷就將人扔進了臭水溝裡,還是和老大夫郎交好的幾個媳婦夫郎,偷摸挖了坑給埋了。
那小夫郎現在墳頭草比他還要高,從來也沒見著白家人去給上過香。
白老大夫郎死後沒過幾個月,白老大又娶了隔壁村的寡婦,第二年就生了個胖小子,怕是連那小夫郎長什麼樣都不記得了。
洗女、拍喜這惡俗前朝律法明令禁止,可如今新帝昏庸,紀綱不肅,法度不行,這惡俗不知何時又悄然興起,不知害的多少姑娘哥兒白白失了性命。
燕子村民風淳樸,並無多少人像白家那般,無辜殺人性命。
即使不喜姑娘哥兒,也給一口飯吃,畢竟養大了嫁出去能拿一筆聘禮,再不濟,也能給家中兒子換親,好歹是身上掉下來的肉,哪能真活生生淹死?
他在學堂隨夫子念過幾本聖賢書,自然瞧不上如此草菅人命的人家。
怎麼可能眼睜睜叫李朔月跳進這等虎狼窩?
方才兩人抱在一起說些私密話,他隱約聽見了李朔月說明日要收拾行李跟白五私奔,李夏陽氣得牙癢癢,他真想撬開李朔月的腦袋,看看他腦袋裡是不是都塞了些爛石頭破布頭。
要不然李朔月怎麼瘋魔成這樣了?
後院的公雞打第一聲鳴時,李朔月便醒了。
家裡的這隻大公雞打鳴總比其他家的公雞早上半個時辰,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飽了撐的睡不著。
“這東西能用嗎?”
李朔月小心拆開李夏陽給他的木盒,盒蓋一掀開,香甜芬芳的桃香便湧了出來,又香又甜。他又擰開另一盒,這是昨夜白五塞給他的,剛巧這盒也是桃香,不過沒有另一盒好聞。
相較之下,李朔月更喜歡李夏陽給他的。
就是不知道這裡面有沒有夾其他東西。
見慣後院爭寵的腌臢事,李朔月不得不多一個心眼,這東西看似尋常,誰知道用了會不會爛臉起疹子?
不是他故意把人想的這麼壞,實在是從小到大李夏陽害他的次數太多,數都數不清了。
小時候還不懂事,那時候李夏陽心思就深,總時不時從屋裡偷些糖、糕點之類的東西給他吃,他那會覺得李夏陽肯定是天上下來的善良小仙童。
可每回東西吃完李夏陽給的東西,晚上必定要挨一頓後孃的毒打。
後孃關上門後,會用被子矇住他的頭,然後便用掃帚抽他的屁股、脊背和腿,也不許他哭出聲,不然下手更厲害。
李朔月起先不長教訓,後來被打的多了,輕易就不敢接李夏陽的東西。
誰知道是不是又是他的詭計。
這東西留不得,待會便扔了,李朔月合上蓋子,轉身用白五給的膏脂,雖然比不上李夏陽的東西好,可用著安心呢。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村子裡的公雞便一個接一個打鳴,媳婦夫郎們紛紛推開門,燒水做早食。
李朔月早早便起床做好了各種瑣事,背上揹簍去後山砍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