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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事後才知道烏斯國的絕大多數妓女並非奴隸或是簽了賣身契，它只是一份低賤但收入不錯的工作。
我的去而復返似乎讓她有些尷尬，原本我是打算給她五百錢讓她休息一晚的，沒想到她轉眼便接到了客。我只好轉頭又去了其他家妓院，沒找到高翠蘭，這五百錢也始終沒有花出去。我可以列出種種錢沒花出去的合理解釋，但從結果來看，我就是摳門。正如這些妓女，他們也能列出種種自己賣身的迫不得已，但她們還是賣了。賣身好過挖煤，賣身好過乞討。所有言語上的審時度勢和權衡利弊，都沒有實際行動說的清楚。
最後我還在妓院裡遇到了竇二噸，那傢伙左擁右抱，明顯已是熟客。我不知道魚有沒有性快感，但竇二噸明顯是找到了除美食以外更大的做人樂趣。你也別好奇這些妓女怎麼敢伺候兩套生殖器的妖怪，那他媽的二十一世紀了，人獸毛片不是照樣有人拍？
老烏在天黑不久就回來了，還魂丹沒買著。
“為什麼？”我問。
“他們那個觀主凌虛子不是失蹤一年了嘛，所以就有傳言他已經死了。結果這傳言一出來導致觀裡的那些只有凌虛子才能煉的絕版丹藥全被偷了，其中就包括還魂丹。雖然集市上倒是有偷偷賣的，但我分辨不出真假啊，也就沒買。而且現在白雲城的昴神教長老聽說凌虛子死了也開始找白雲觀的麻煩，兩邊都快打起來了。”
聽到這個訊息，柳長生也愣住了。
“不過這也沒什麼可擔心的，烏斯人都貪財，我們只要花點錢，肯定會有法師願意幫我們煉的。”老烏和我之前想的一樣。
“不行，萬一要是讓白雲觀知道我們洩露了丹方，肯定會來追究的。”柳長生不放心。
“那就把丹方直接扔神廟裡，總會被人撿去煉的吧，到時候我們再買。”老烏又出了個主意。
“不行，明明秘方在我們手裡，憑什麼最後還得我們花錢買？而且按烏斯人的尿性，指不定賣多貴呢。”我越想越不對勁，到最後肯定還是花我的錢啊。
我們最後一商量，寫了份匿名信，打算把這個秘方賣給昴神教。
第二天高太公幾乎發動了全莊子的人，依然沒找到高翠蘭。但是讓我找到了福硯，這小子在過了大半年的乞丐生活後，終於也墮落了。他現在是看哪個有錢人家死了人，便去偷偷地讓人家詐屍，然後再來收費安撫。這讓我有點擔心，萬一昴神教得了還魂丹，會不會也時不時地讓人丟魂啊？不過福硯對於高翠蘭的失蹤也比較關心，答應幫著找找。
晚上柳長生回來告訴我們，昴神教的人看過匿名信直接就扔了。而老烏似乎也早有預料。
“那個黑石城第一勇士格魯努爾花重金買到還魂丹了，現在又活了過來。然後大街上各種還魂丹和還魂丹秘方就全冒出來了，我們的丹方當然也被當成假的了唄。”
這破地方還能不能正常過日子啊？真是煩死了。我們也不能保證那個丹方一定就能煉製成功，只能再想辦法了。
高翠蘭失蹤的第五天，終於被找到了。福硯從墳場弄了幾具男屍，讓他們接二連三地往北城門裡爬。他作為最近治詐屍的一把好手當然就被請了過去。到了現場福硯裝模作樣算了算，說這幾個都是色中惡鬼，一定是有個美女在玉瓶山踩了他們的墳，所以他們才找進了城。眾人隨他去了墳場，果然找到了幾個鞋印。
根據鞋印的大小、形狀，再加上是個美女，不到半天高翠蘭就被翻出來了。福硯當著所有人的面，把高翠蘭的鞋脫下來燒了，就算是驅邪成功了。
高翠蘭這幾天一直住在神廟裡，原來幾天前她攢齊了小還丹的材料，進城打算借昴神教的丹爐用。本來人家肯定不借，但看她的模樣倒是有幾分靈氣，正好快七月十五了，盂蘭盆節在烏斯國是大節日，每年都需要從民間選人來扮昴神，於是便留下了她，同意讓她一邊練習慶典儀式的動作，一邊煉丹。
我也是才知道這昴神居然是個女神，不過這也不重要。昴神教一聽高翠蘭是玉瓶山來的，肯定就不要她了呀，煉了一半的丹也給倒了出來。高太公更是生氣，硬要拉著她回家，最後把高翠蘭逼急了，直接撞了牆。現在躺我家了。
“要不就讓三娘在我這住兩天？養養傷順便緩緩心情。”我其實不太想留她，可這種情況又好像只能這麼說。
“她緩什麼心情！一莊子人找她好幾天，地裡的活都耽誤了，她還委屈了！”
唉，這人間的親子關係真是要命，我硬著頭皮充好人，可算是把高太公送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