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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剛到門前,裡屋一個年輕人出來迎門。
“這不是二房家凜方兄長嗎?沒想到兄長這麼給面子,這麼小的宴也能來。”年輕男子笑得十分爽朗,一副真誠的模樣,只可惜眉眼間那抹微不可查的不屑暴露了他內心的倨傲。
蘇凜方回以書生禮:“既然三房邀請了,禮不分大小,自然得來祝賀。”
年輕男子笑容一滯,他是自謙說小宴,這二流子竟然當真,實在不好發作,緩緩回禮,“多謝兄長。”
他說著看向一旁的蕭兮兮,拱拱手:“這就是嫂子吧,保生見過嫂子!”
蘇保生早就聽說蘇凜房娶的是個農家女,肯定不知禮數,看她怎麼在人前出醜。
蕭兮兮大方福身回禮:“上次在族長家便聽三房叔叔說了,保生弟弟明年定能替蘇家考中秀才,嫂子便先提前祝賀了。”
蘇保生愣住,明明是祝福的話,聽起來非常刺耳。秀才哪是那麼容易的事,縣上有多少人考了許多次都沒能考上。她分明就是在眾人面前捧殺他,要是明年沒考上,有得被人笑了。
又不能反駁,畢竟是他爹說的,只得忍著脾氣請他們進屋:“兄長嫂子請進吧。”
蕭兮兮一進院子,十分熱鬧,擺了十幾桌,比她婚禮時可熱鬧太多了。
她一眼便看到首桌主位坐著的蘇族長,旁邊坐的佝僂老人應該就是三房的老爺子。
蘇族長正好看過來,不過是看向蘇凜方。
蘇凜方也看了眼,並沒有過去行禮的意思,他們都如此對待二房,他也沒必要尊重蘇家。
蘇族長頓時皺起眉頭,冷哼一聲:“沒有規矩的東西!”
一些人見風使舵,立馬有人出聲嘲諷:“這不是鼎鼎大名的蘇家二房凜少爺嗎?今日不去花樓,怎麼有空來參加保生兄的童生宴,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世兄此言差矣,這叫自己考不上,總要來沾沾喜氣,以凸顯自己也是個讀書人。”同桌的另一個學子笑道。
這番話引得院子其他人看向蘇凜方和蕭兮兮,蘇族長顯然沒有出聲維護的意思,作為宴會的主家三房的人也沒說什麼。
蘇凜方不擅長吵架,還沒來得及回擊,一道嬌俏戲謔的聲音響起。
“聽兩位的口氣,想必已經是舉人老爺了?大家怎麼能讓舉人老爺坐在下座呢?太沒規矩了吧!”
眾人聽到這番話,紛紛看向說話之人,正是站在蘇凜方身旁的蕭兮兮。
剛剛出聲嘲諷蘇凜方的兩名學子面色一滯,低下頭沒臉搭腔,山陰縣好久都沒出舉人了,他們哪是舉人。
蕭兮兮故作詫異:“哎呀,是小女子誤會了呀,原來兩位不是舉人老爺,這年紀看起來也不小了,至少也是秀才吧!那小女子在這裡提前祝兩位三年後的秋闈,定能摘得桂榜。”
她敢如此直接嘲諷,是因為剛剛看了他們的命運線,往前看平淡不堪,只有一個亮點交匯,盲猜就是兩個童生。
這兩人氣得羞紅了臉,他們不僅不是舉人,連秀才都不是,一把年紀了還只是個童生,被蕭兮兮才對了。
其他人原本想看蘇凜方的笑話,沒想到這小娘子損人這麼厲害,說得兩個書生啞口無言,憋得臉色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躲起來。
一時間沒人敢多嘴招惹蕭兮兮。
蘇保生見學堂硯兄被羞辱,立馬出來打圓場:“嫂子誤會了,兩位硯兄暫時還不是秀才,不過學堂先生說過,以兩位硯兄的學識,中秀才只是時間問題,屆時也借嫂子吉言,早日摘得桂榜。”
他的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蕭兮兮微微眯眼,這人情商不低呀。
座位上的蘇族長忽然開口:“有些人就不一樣了,連童生都不是,這輩子怕是連考試資格都沒有,還敢在這嘲諷人家!”
院子的風向立即又變了,紛紛把矛頭指向蕭兮兮,“就是,一個小女子,連考試資格都沒有,還敢在這大言不慚。”
蕭兮兮一下成了千夫所指,她還不能反口,人家說的也是事實。
在這個重男輕女的封建朝代,女子連讀書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科舉資格了。
蘇凜方看她單薄的身影站在自己前面,被眾人指責,剛剛是為了維護他才站出來的,遭受眾人非議。
他怎麼被說都無所謂,本來也沒打算跟這些人逞口舌之快,可他們現在指責蕭兮兮,他內心就莫名湧起一腔憤怒!
立即走上前,擋在她身前,面對那些人緩緩說道:“她沒有,我有!我會